家,好吃好喝好保養,又請了御醫去給看臉上的傷。但有人問,就把個齊頭故事講給人家聽。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福寧被駙馬給打了。前天貴太妃來長慶殿,哭鬧著請太后做主懲治趙大郎,被太后指著鼻子一頓臭罵趕了出去!”
桑九便冷笑:“貴太妃兒女雙全,媳婦閨女齊上陣,挑撥得我們太后好好的親閨女都要變作仇人了,她還好意思去太后那兒鬧?這是去看太后的笑話的吧?”
鄒充儀皺皺眉,當著餘姑姑的面不好太過嚴厲,只狠狠地瞪了桑九一眼,才笑著對餘姑姑說:“上一輩很多事情我們並不清楚,但既然有人送上門給太后出氣,在我看來卻是好事情。如果回頭太后再有不痛快,不妨再請貴太妃去長慶殿坐坐。”
桑九剛被瞪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再說,這會兒聽得鄒充儀這話,抬起頭來傻了眼:“娘娘,你這主意……”
鄒充儀若無其事地看自己的衣袖:“損了點。不過,對待貴太妃母子,正大光明以禮相待是行不通的。”
餘姑姑倒是拊掌而笑:“好主意!多少年太后為了名聲都懶得搭理他們,倒好,一里一里地趕上來,噁心死人了!還不如放下那層顧慮,當年怎麼收拾她,現在還怎麼收拾她!讓她好好回憶一下當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說著,看看外頭的天色,便道:“聊忘了時間,都要二更天了,怕太后起夜找不到人,我先去了!”
鄒充儀忙命將去歲曬的桂花給餘姑姑帶了一包,道:“香氣重些,讓太后開開心胸。”
餘姑姑笑著拿了,腳步輕快地去了。
桑九送了人回來,鄒充儀正坐在床上胡思亂想:“九娘,你說餘姑姑將這些事盡情告訴我,是不是在說太后對新後非常不滿?”
桑九搖搖頭:“未必,也許是來警告咱們,以後的日子太后恐怕幫不上忙了。”
鄒充儀不置可否,疲倦地摘下束髮的碧玉簪,道:“累了,睡吧。”
☆、116。第116章 一年
餘姑姑說的事情,果然很快便傳揚開來。
有心人便在裘釧、壽寧甚至皇后耳邊挑撥:“瞧瞧人家鄒娘娘的手段,連太后都被她哄得暈了頭,連自己的親閨女都不放在心坎兒上,倒是一門心思地維護她的臉面!氣病了自己都無妨的!”
裘釧表面上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一派的雲淡風輕。最多也就是派了沙沙漠漠多往宣政殿跑了幾趟,偷偷問問孫德福,得知最近一段時間聖人壓根沒想起鄒充儀這個人來,便也就鬆了口氣。只不過心裡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壽寧公主倒是真被這話氣了個死,不幾日便怏怏病倒。駙馬來請御醫,王奉御親自去看診,嘆息不已,一個勁兒跟駙馬道:“何苦來呢?母女兩個都氣滯、鬱積、胸口發悶,一模一樣的病狀!先帝不在了,沒人勸慰老的;您可在,怎麼連小的也勸不住呢?”
房大郎羞愧難言,好言好語送走了王奉御,自己來勸壽寧:“母女倆哪有隔夜的仇?管她鄒氏是什麼人,親不間疏,先不僭後,你這樣一個明白人,怎麼到了這種事情上格外偏執呢?太后就你一個親女兒,聖人就你一個親妹妹,你不幫著他們,顧著他們的臉面,怎麼反而去向著隔母的福寧呢?”
壽寧登時翻了臉,哭鬧不休:“你這是怕了我哥哥我娘,擔心我日後真的進不了皇陵,丟了你房家知書達理的臉吧?就算我是被福寧算計的,可那姓鄒的如何不給我面子我都告訴你了!阿孃哥哥不給我報仇,反倒拿著這麼芝麻大的事情作筏子,狠狠地訓斥我,還嚇唬我要奪了我公主的封號!難道錯都是我的?她姓鄒的一點都沒錯?我怎麼沒聽說她被懲治一丁點呢?到底我是不是她親生的?小時候就光疼四哥不疼我,如今倒好,連四哥一個被休棄的女人都能要我的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