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慌又驚,不意又扯動傷口,讓她差點疼的掉出淚。
咿呀一聲,房門突然被推開,她嚇到立刻伸手拉起被子,結果因為動作太快,直接扯痛傷口。
“嗚!”一顆眼淚硬是不受控地滑出眼眶,她雙眼紅通通的。
“小心!”他快步走過來,動作迅速又輕柔地扶她躺好,避免再弄痛她的傷口。 “別動。”他命令,然後拉開被子察看她的傷口。
“你……”她想阻止。
“別動!”他再度命令,確定她的痛只是因為扯動傷口,並沒有使結痂的傷口再度裂開後,才望向她,“你終於醒了。”
他的神情滿是關心與如釋重負,她不自覺將被子拉到下巴,密密地蓋住自己的身體。
由他剛才的舉動看來,脫掉她外衣而讓她衣衫不整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她該先害羞還是生氣?但是!他是為了幫她治傷呀。
咬了咬唇,猶豫半晌,她終於輕聲開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端了杯水,湊近她唇邊。“喝一點。”昏迷了三天三夜,她的聲音比他想象中更沙啞。
她順從地喝了點,才想再問一次,他已經先回答了——
“還記得你夜探柯家堡的事嗎?你受傷了,是我把你救回來,替你療傷、照顧你;你已經整整昏迷三天了。”他拂開她的髮絲,為了讓她能舒服的休息,他早在第一天夜裡就將她梳好的髮髻散開,而她散著發,看起來更加荏弱,也更令他眷戀。
“三天?”那麼,他們沒抓到她?可是,不對。
“你不是已經離開了,為什麼又會在柯家堡出現?”
“你以為我真的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那裡?”他語帶寵溺地反問。
幸好那天晚上他去了,否則她不就會被那些人抓了,更甚的是……殺了?!
一想到這裡,他臉色沉了下來。
“為什麼一個人去探密室,你想做什麼?”
“我想去……”她忽然頓住,別開眼,硬邦邦地回道:“我想做什麼,與你無關。”
“有關。”他溫和地糾正,不訝異她的脾氣變倔強了,這些年一個人獨自生活,一定讓她吃了很多苦。“你要去偷墨硯刀,怎麼會與我無關?”他伸手輕碰她的臉。
“你知道?!”她躲開他的碰觸,瞪他一眼。
“就算本來不知道,光聽你這幾天說的夢話,也知道了。”他含笑道。
“我說夢話?!”她嚇到,然後拼命搖頭,“夢話通常是假的,你別當真。”太激動的後果,是又扯動了傷口,讓她又差點痛的掉淚。
“別亂動!”她眉頭一皺,他立刻按住她的肩,不讓她亂動。“你的傷口才好,不適合太激動,有話慢慢說,我不會跑掉的。”
“夢話是假的,你不可以當真。”她聽話不動了。
“我倒覺得,說夢話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
他深深望著她。“至少,一定比現在的你誠實。”
她咬著下唇,閉口不語。
“雲兒……”他嘆息地喚,不知道該拿她的倔強怎麼辦。
她狐疑地抬起眼。“我的名字是雲娘。”
“我習慣喚你雲兒。”
“我不是雲兒!”她否認,不願意在此刻聽見這個稱呼。過去那個天真不知愁的雲兒早就死了,現在存活的,只有一身仇恨的雲娘。
他不跟她爭論,只是拉出她胸前的那個女娃娃;她立刻搶回去。
他沒有跟她搶,只是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為什麼不承認?”
“承認什麼?”她語氣僵硬。
“你早就認出我了,對嗎?”他撩起她一繼烏髮,纏在手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