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不過爾爾!”這是西普姆決定在擊斃中國人之後要說的第一句話,而他心中才產生這樣的念頭,身體忽然變得頭重腳輕起來。哦,也許這個形容不是太準確,因為他其實只是雙腳離開地面整個人飛了起來而已。當然了,對於一個喜歡腳踏實地在陸地上逞威的特種兵而言,實在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感覺了。
“不妙!”“爾爾”之後心中瞬息出現這兩個詞,西普姆就想將槍口朝後射擊。不過隨著他的腦袋被兩隻戴著戰術手套的手捧住然後被動的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他的這一努力因為手臂失去大腦中樞的指揮而宣告失敗。劇烈的疼痛從頸部傳來,意識反而更加的清醒,於是西普姆看到了他這一生以來最生動也最深刻的畫面——照明彈的光芒中,“咔嚓”的清脆伴奏聲中,一張塗著迷彩的只能分辨出兩隻眼珠的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這當是一張年輕的臉,而這張年輕的臉的嘴角曬出的則是機械式的冷酷。
這是西普姆第一次正面狼牙,也是最後一次。“這就是狼牙嗎?”帶著這個疑問,就大睜著眼睛,他的意識開始墮入冰冷的黑暗。
不算太難的解決了三個勃蘭登堡的軍官,張天啟開始完全勝任現在的身份,就好像一個演員一樣,此時他才算是真正入戲而且進入了一種很玄妙的境界。掃視四周,確認沒有敵情,他將西普姆拖入照明彈光亮的陰影裡,熟悉的將西普姆身上的衣服拔下來換上,然後將身上一些重要的武器還有物件收好,再次掃視環境,從威克斯的軍服上撕下上尉軍銜銜章,他向人聲鼎沸的地方走了過去。
有不間歇升起的照明彈提供的光線引路,他很快便找到了正確的方向,而在走出大約三百米左右的距離後他便遇到了第一隊德軍官兵。
這隊德軍的帶隊軍官是一個上尉,當張天啟從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這個上尉並沒有分辨出他與自己的區別,而是近乎本能的立正向他敬禮,報告稱他們接到命令正在圍剿突入第二道警戒線的中國人,詢問有什麼指示。
“司令官撤退了嗎?”張天啟嘶啞著嗓子問道,沒得到有用的答案,他手指東南方向道:“那裡的敵人比較密集,過去支援。”
這隊德軍排著整齊的佇列跑開了,張天啟再次辨別方向,選定西北方向快步走了過去。而僅僅過去兩分鐘左右他便又遇到了一隊騎著摩托的德軍,他故技重施依舊詢問古德里安有沒有撤退,然後很幸運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這一隊德國兵過來的時候正好有遇到古德里安蹬車轉移,因為張天啟胸章上的勃蘭登堡部隊標誌以及掛的上校銜,他們不疑有他,直接為他指明瞭方向。
“我有重要情報要向司令官報告,你們讓出一輛車子給我!”張天啟頤指氣使的道。
那隊德國兵根本不敢拒絕,為他指路的上士直接將自己的車給了他。
車子並沒有歇火,張天啟坐上去直接向他們指明的方向開了過去。而在離開他們大約兩三百米之後,他開到一棵大樹下,裝作尿急的樣子下車解手,卻在解手的時候將威克斯的上尉軍銜銜章給換上了。
張天啟並不瞭解勃蘭登堡部隊的編制序列情況,但是考慮到勃蘭登堡部隊在德軍中的重要地位,他還是穩妥出發,將西普姆的上校軍銜給換下了。而他這麼做,確實麻痺了德國人。
張天啟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那隊摩托車兵曾有下面的對話——“你們注意到沒有,他居然是黑眼珠。”
“黑眼珠怎麼了,勃蘭登堡部隊招募的隊員成分本來就複雜。”
“可是他是上校。勃蘭登堡西普姆戰鬥群總共才幾個上校?”
“難道他就是西普姆上校?”
“你們有人見過嗎?”
“沒有。”
後世的軍史學家在研究這段戰史的時候曾經有過無數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