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日,的,你還,還有臉說郭老大,你當狗腿子上癮了嗎?他孃的,不,不爭氣的東,東西——咳咳咳!”
“大哥!”梁喜龍眼見梁喜生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隨時會一口氣繼不上來似的,趕緊爬到他身邊,一邊幫他捶背一邊說道:“你別說話,我聽你的,我全聽你的。”
“孫二那渾,渾球呢,你真聽我的,就殺了他!郭老大,老二不懂事,您,您大人,大量——”
孫二就是潛伏在梁喜龍身邊的軍統特務,也是唆使梁喜龍不要投靠學兵軍的罪魁禍首。也不知道他給梁喜龍灌了什麼**湯,讓梁喜龍對他言聽計從,便是此時也要為他辯護:“大哥,孫二是真心為了我們好啊,他!”
“混賬,你,你真要氣,氣死我——咳咳咳……”
“梁旅長,我看你被學兵軍給洗了腦了,二哥,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學兵軍根本就是將你們兄弟當槍使——聞堰鎮是他們的防禦重點,他們有大部隊在這裡,卻只派了這幾個人過來,這是典型的坐山觀虎鬥啊!”梁氏兄弟口中的孫二,就是那個穿棉袍的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梁喜生身邊,居心叵測的說道。
梁喜生天天和孫二泡在一起,聽多了有關學兵軍的劣跡,對學兵軍半點好感也欠奉。加上孫二又信誓旦旦的許諾,稱以他們兄弟的身份地位,只要肯反正投入中央軍陣營,那最少都是個將軍,梁喜生心中那杆稱,早就嚴重的偏向了中央軍一邊。梁喜生為救他負傷,讓他極其內疚。在他想來,自己自然不可能害自家大哥,那麼是誰導致他們兄弟淪落到如今這地步的呢?孫二此言恰好給了他藉口。他眉眼一豎瞪向郭士達,惡從膽邊生正要斃了這個禍害再說,“呯”的一聲槍響,孫二腦門中彈委頓在地上,兩眼睜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他心頭一顫,低頭看見梁喜生右手的駁殼槍正冒著青煙,結舌道:“大,大哥,你,你幹什麼?”
“你念舊情,那做哥哥的幫你代勞,老二,這都什麼時候了?姓孫的不想著一起禦敵,居,居然還,還挑撥,我,我們窩裡鬥,其,其心險惡,你,你還分,分不清好壞嗎?!”梁喜生說著,面色一陣發白,頭一歪暈了過去。
梁喜龍以為他去了,也沒心情想其它了,抱著他號喪起來。
郭士達嘆息一聲,囑咐梁氏兄弟的手下,讓他們護住自家長官先撤,帶著十餘個學兵頂上了第一線。
郭士達一方除了他增援上來的十餘個學兵是長槍,其他人清一色的短槍。此時已經有人打光了子彈,他們見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一個個都以為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有抱怨學兵軍的,也有大喊“和小鬼子拼了的”,士氣一時不穩,情緒皆十分低落。
郭士達一邊組織還擊,一邊觀察身邊反正和平軍的情緒,目光最終落到梁喜生緊閉雙目的臉上,心中道:“罷罷罷!是我害得你如此,我就陪你一起下地府好了。”注意打定,他朝一直緊緊護著自己的粗壯漢子道:“磊子,你帶他們撤,我掩護你們!”
磊子搖頭,堅決道:“頭,你帶他們撤,我掩護。”
郭士達急了,一槍撂倒一個共榮軍,吼道:“磊子,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磊子搖頭:“頭,您就給我一次抗命的機會吧!”
身前一個學兵被幾發子彈擊中,一邊瘋狂的扣著扳機,一邊緩緩栽倒下去,郭士達眼中熱淚飆灑,嘶啞著嗓子吼道:“好,那我們兄弟就同年同月同**!”
梁喜龍身邊本聚集著三百餘人,梁喜生帶了百餘人增援上來,郭士達又帶了十餘人後來加入,而此時,他們身邊僅餘百餘人不到而已。
梁氏兄弟的手下原本倒也想護著他們兄弟先撤的,奈何不過沖出去十幾米就倒下了好幾個,又受郭士達和磊子的豪情感染,他們將梁氏兄弟團團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