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宣,區別在於幫主希望這一天儘早到來,小如和九爺則希望有足夠的時間來掏這個已經撬開的保險櫃。幫主喜歡用歌聲來表達他的揚揚得意,這次也不例外:
“太陽上山唱一回,
太陽下山也不回,
叫上月亮來作陪,
東西南北。
生活有滋有味,
想唱我就張開嘴,
嘍喂嘿嘍喂,
越唱心裡越美。”
由九爺親自指揮的強制行動發生在早餐後,稀飯下肚,汗水就出來了。幾個顯赫人物脫去上衣在通鋪上走動,九爺沒脫,儘管襯衣緊緊貼在前胸和後背。九爺擰開風油精的瓶蓋,聞一聞,打個響亮的噴嚏,等幫主一步三搖踱到跟前,九爺舉起它說:“我又要抹你的屁股了,是自己脫褲子還是我們幫你脫?”
九爺一開口,小如下令全部人出去外間。幫主抓緊褲頭說:“狗急還咬人哪,別欺人太甚。”
“那好,”九爺擰回瓶蓋說,“回答我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喝的是冷開水還是礦泉水?”
“號房裡哪來的礦泉水?”
“別裝傻充愣啦,我說的是閔所長被殺的那天晚上,梅健民和王苟喝的是真酒,你喝的是水。他們喝醉之後你去現場作案,完事了你回到客家農莊,獨自補喝真酒,以達到跟他們同等程度的醉意。我的問題是,你跟他們一起喝的是冷開水還是礦泉水?”
汗水突破面板,使幫主溼漉得像一個雨中遭遇追殺的人,把恐懼與絕望一覽無餘地暴露出來。
“我想了很久了,”九爺說,“這是你既作案又醉酒的唯一解釋。”
幫主的眼睛裡燃燒著背水一戰的勇氣,猛獸那樣一躍而起,撲向九爺,要奪風油精。九爺猝不及防,眨眼之間,風油精已經是幫主的掌中之物。聽到異樣的響動,獨眼衝了進來,帥哥、黑臉和小如也衝了進來。獨眼橫腿一掃,幫主便四肢著地,他們一哄而上,幫主寡不敵眾,被牢牢按倒在通鋪。他們七手八腳,將幫主的短褲退到腿彎處,搶回風油精,抖了一滴在肛門。
他們鬆開幫主,幫主就勢打了一個滾。幫主無法知道是誰往他的肛門滴風油精,但他準確無誤地看到風油精又回到九爺的手上了,九爺擰緊瓶蓋含在嘴裡。
那滴風油精戳子似的鑽進直腸,幫主嘴裡嗚啦嗚啦亂喊亂叫,也不拉上短褲,任由恥處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
“交通,去幫他拉上短褲。”刀疤其實在揶揄,交通訊以為真,看準一個空隙靠上了幫主的身體。不料,幫主屈起一條腿,狠狠一踢,交通就摔下通鋪。
這時,大家都穿戴整齊,盤腿坐好等待點名,給幫主騰出打滾的位置。
今天點名的是女管教李英,剛開啟夾子,幫主不堪入目的情景把她的魂都嚇掉了。李英啪地合上夾子,向指導員報告去了。指導員出現在監窗的時候,幫主已經站起來,並拉上了短褲。不等指導員開口,幫主就一手捏緊屁股、一手指證獨眼主動報告:
“他們在我屁股上抹風油精,我受不了啦。”
獨眼說:“哪來的風油精?幫主不願打坐,說他沒什麼好反省的。”
指導員的臉色變得鐵青,無言以對。
“獨眼龍汙陷好人,指導員你看。”幫主轉過身脫下短褲,朝指導員撅起屁股。
“解小飛,我命令你,站起來,穿上褲衩,向後轉,面對我。” 指導員的聲音像地府裡的判官司那樣陰沉,“好了,廢話少說,你告訴我,風油精在哪裡?”
幫主指證九爺,“在他身上。”
指導員哼了一聲,“上次你也說在他身上,結果呢?興師動眾大查房,查出一個屁沒有?”
“這次不用查房,”幫主說,“風油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