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陽溪。也是,陽溪懷溪松溪之類,在外流傳都是以十八溪出名。或許謝老爺會知道,但我不想去問。讓阿蠻去問,這孩子又傻乎乎的,只有在看到孫思文的時候才會變得熱情。
而且最近她還在生我的氣。我早先答應了她要幫她繡一朵牡丹,冒充她自己的繡工,去給孫思文做一個荷包。但是現在我是死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繡品送給孫思文了。就算他可能不知道。於是最近阿蠻就都不怎麼理我了。
不知不覺就在這個村子呆了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眼看都已經入秋。
孫思文似乎很淡定。只不過常常會有那個表情,緊緊抿著嘴唇。好像很倔強。偶爾會陪我吃飯,漂亮的側臉曲線對著我,也顯得有些小孩子似的倔強。我本來就好色,不心動是不可能的。於是越來越動搖。
於是我就不淡定了。
在這一天,孫思文陪我吃過晚飯,要出去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他腳下一頓,似乎預知到了什麼,然後慢騰騰地來到桌邊坐下:“嗯?什麼事?”
我咬了咬下唇,有些微惱地看著他:“前些日子,你說的那個事情……”然後我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竟然豎起了耳朵……
是真的豎起了耳朵!!天哪怎麼會這麼可愛!!!
我低下頭,噼裡啪啦地把話說了出來:“你說我親了你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那個叫人工呼吸,是救溺水的人用的。我只不過是救你而已不是想非禮你,所以是你誤會了……”
孫思文道:“那你還是和我有了肌膚之親。”
“……”
“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
我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先,先生……”
“包包……”他突然低聲叫了我一聲,我愣住了。他抬頭看了我的反應一眼,然後笑了一笑,道:“你可以繼續考慮,我不急。”
“……”
他站起來要走,已經變成了一個負著手的遊刃有餘的狀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一頓,道:“你背上那個東西,是……”
我別過了臉,不說話。
他於是就不問了,負手走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他問了這個問題之後,他雖然還是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但是就是蔫了很多,好像變成了一隻垂著耳朵的可憐小兔子。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我想,他這個人,實在太好。完全符合我所有的夢想。可是,我做人不能太缺德,心裡想著一個,又跟著另一個。對誰都不公平。
如果實在不行,我還不如一個人過一輩子算了。省得禍害祖國的花朵。
哎,好苦惱啊~~~
我捂著臉,在被子裡滾了兩下,然後又忍不住,笑了兩聲。
不管怎麼樣,他給了我生活的希望。
等到重陽節慶的時候,孫思文揹著竹簍上了山,據說這個季節有什麼難得的藥材長好了,他這個醫痴,怎麼會放過。
我一大早就起了身,跟他一起默默無言地吃過早飯,他交代了我幾句,就走了。我想,即使他不交代,我也不會在他不在的時候自己跑出去玩兒。就算有自戀之嫌,我還是覺得不要隨便跑出去隨便謀殺別人的眼球的好。
於是一個人坐在屋子繡花。雖然不打算送給阿蠻,但是既然已經繡了,那就繡完比較好。而且花樣已經被我改了,改成了一叢茂密的牡丹,配上翩翩蝴蝶。取其寓意,不正是“蝶戀花”?
到了快晌午的時候,我的眼睛有些累,遂抬起頭來,看了看不遠處的院門,心裡算著等孫思文今天傍晚回來,我能繡成什麼樣。
然後我就看見阿蠻興奮地推開院門,衝了進來。一路嘴裡就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