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蟬和周善文當然不同意燕洛雪與臨淄王單獨前往翠竹林,尤其是鳴蟬,她對翠竹林有著恐懼,當初燕洛雪以為她深陷翠竹林,茫然進入,後雖平安走出,但差一點害死燕洛雪和秦慕蕭的那種自責深深印在記憶中,揮之不去,現在,燕洛雪竟然還要去那裡
“我只是到那間小廟去看看,不進竹林。”燕洛雪說道。
“那我們陪你去好了,何必要那個不陰不陽的臨淄王?”鳴蟬問。
“他哪裡會讓我們單獨去呢?好了,此事明日再議。”燕洛雪說完,打了個哈欠,說:“我累了,鳴蟬,你也歇息吧。”
鳴蟬見燕洛雪明顯在耍賴,便說道:“奴婢哪裡睡得著,奴婢今夜定會做噩夢。”
燕洛雪一笑,說道:“你去周善文那裡吧,有他護著你,你便不會害怕了。”
“娘娘你真是……”鳴蟬紅了臉,“你是想讓那幫人笑話我們?”
燕洛雪笑了,躺在床上,睡了。明嘉蘭在另一側床上始終毫無動靜。
次日近午,他們見到了東齊幽王派來迎接他們的官員,那官員叫郭懷明,五十多歲,矮胖身材,面帶謙卑笑容,對著臨淄王和秦慕霜媚言笑著,但燕洛雪卻在他不斷偷看臨淄王的閃爍眼神中,覺出了一絲試探味道,是啊,昔日的臨淄王是個痴傻之人,而如今的臨淄王容貌未改,但心機之深,世上有幾人能與之比肩?這郭懷明感到有些畏懼吧。
燕洛雪是西秦國婚使,自然郭懷明也過來見禮,燕洛雪在還禮之時,看見臨淄王高傲地望著,郭懷明不由收起了臉上笑容,神態變得恭謹起來。
隊伍繼續前行,果然在天將傍晚時到達了慈恩鎮,他們就宿營在了慈恩寺中。他們安頓好之後,燕洛雪懨懨不樂躺在床上,鳴蟬守在她身邊,不讓她動彈半分,明嘉蘭被臨淄王叫了出去,燕洛雪自然知道這是臨淄王的訊號。
燕洛雪解了頭髮,將梳子遞給鳴蟬,鳴蟬為她梳頭,梳著梳著,鳴蟬越來越困,她終於抓著燕洛雪的衣襟,含混問道:“娘娘下了藥?”
燕洛雪笑了一下,將鳴蟬扶著,扶到床上,說道:“不過兩個時辰,你就會醒了,放心,我會讓周善文跟著的。”
燕洛雪走出帳外,周善文一愣,燕洛雪說道:“派人守在帳篷外,本宮要去翠竹林,你在後面跟著,但不要離太近。”
“屬下遵命。”周善文倒爽快。
臨淄王等候在慈恩寺外,一見燕洛雪過來,說道:“怎麼這麼慢?”
燕洛雪說道:“你一句命令就行了,我這邊可不那麼容易。王爺,我們得快去快回。”
“好,請太子妃帶路。”臨淄王說道。
慈恩鎮不大,很快他們就到了,古牆依舊斑駁,燕洛雪指著字跡,問道:“王爺,你可曾注意過?”
臨淄王看著那字跡,說道:“這是齊允謀所留,他也是為秦珍兒出氣,才想要捉住鳳長天吧。”
臨淄王看著燕洛雪,“你帶我來這裡,是想要我明白,就是秦珍兒無論生死,都是向著鳳長天的嗎?”
“不是,我是想讓你見一見她。”燕洛雪說道。
“見她?誰?”臨淄王眼神狠了起來。
“秦珍兒,這裡面的小廟裡,供奉著她的塑像。”燕洛雪說道。
臨淄王聽了,抬頭望望高牆,身子向上躍起,落在高牆上,他望著那間破敗的廟宇,又向下望著燕洛雪,向燕洛雪伸手,燕洛雪退了一步,也躍上了牆,然後跳下,跑到廟門前,推開了廟門。
臨淄王走了進去,站在秦珍兒的塑像前,久久,他冷笑道:“怎麼,你是告訴我秦珍兒已經成了塑像,是死物嗎?”
燕洛雪說道:“不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不是秦珍兒。”
“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