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枚忙道:“我明白,我來的路上,父母讓我多幹活,少吃點東西。”
如枚娘嗔道:“你不用理他們,我們就是想吃飯,哪有那麼多規矩。”
如枚也微笑道:“雪枚妹妹,你就是這麼直接。
“對對對,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就說什麼。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說。”
“年紀大了,心思就多了,我們都是年輕人,要多聽聽他們的意見,不錯,我家現在是我外婆在打理,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岔子,我們兩個也挺好的。”
她這是在暗示雪枚,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家嫂子在想什麼,便點了點頭。有嬸子和舅舅在,自然是好的。否則,你以為你能有今天?”
如枚忽然輕笑一聲,“雪枚姐,你有所不知,我們家開窯,養兔子,都是我提出來的,也是我想出來的。他的父母,他的兄弟,都答應了。否則,我一個小女孩,也做不到。”
“只要我們一家人團結在一起,什麼事情都能解決。你看看我嫂子,我們一說要借錢做買賣,她就鬧著要跟我們離婚。這下好了,她嫁給了一個不認識的人,連吃個餃子都要被人揍”
她還是頭一次說出這樣的話,聽得如枚母與她的妻子都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我和哥哥在進城的時候,都聽到了。蘭英跟一個結過兩次婚的丈夫一樣,在鎮上的街頭擺攤,一天也沒有賣出去,直到天色暗下來,她才想起去買一份雲吞。她老公不肯,蘭英就對她破口大罵,男的就給她一個巴掌,打得那叫一個響亮,我和哥哥隔得那麼遠,都能聽到。”
如枚的母親頓時急了,“你哥怎麼說的,他去勸架了。”
如枚搖搖頭,“他甚至沒有回頭”
如枚娘放下心來,“只怕他對蘭英念念不忘,這才是個大問題。”
如枚與妻子都笑道:“瞧你說的,當年我們都那樣了,怎麼還會想著要離婚?”
雪枚聽到這裡,隱約意識到,這對婆媳是在警告她,心中也是一驚。
這家人個個都是聰明人,老大跟他鬧離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嫂子真的和他們一家人一條心,那得多有錢才能讓一個男人打她一巴掌?
如枚夫人神色凝重,“改天我會去問問賢良,他是不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跳老婆道:“蘭英早就結婚了,還能有什麼主意?”
如枚夫人搖搖頭:“倒不是對蘭英念念不忘,而是對她念念不忘。我要問問她,她要是對蘭英失望了,她要是不肯嫁人,我豈不是要擔心死?”
如枚看出母親的擔憂,連忙道:“母親,您多慮了。他可不是那麼傻的人。等二哥和三哥把事情辦妥了,他一定會答應的。就讓他休息一年好了,這一年來,我們也沒時間照顧他。”
薛枚不敢多嘴,對著妻子道:“賢良沒事,只是命該如此,你不用擔心他。我得趕緊娶兩個老婆,金環他們也該回去了。”
如枚娘點了下頭,“用過晚膳就離開了。等三弟辦完喪事,你和雪枚就可以走了。還有,你和小躍什麼時候到雪枚家來,替我送一封信。”
“阿躍怎麼會閒著,會影響到窯子裡的工作呢?”
雪枚忙道:“祖母已經老了,這路也難行,還是算了吧。我回去告訴他們,我們不會計較的。”
如枚夫人搖搖頭:“這怎麼成,太沒禮貌了,我會讓梁婆婆明日去的。她是前輩,自然是要參加的。你們的家人,既然已經知曉這一天,自然會有所安排。今晚你就別回來了,陪枚子睡一間吧。”
等枚娘做完這一切,她才意識到不對勁:“你來之前怎麼跟家人說的?”
“我讓他回去了。如果她走了,明天我就不來了,改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