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為什麼要給我?流呢?”
澤水原本是笑著的,可這個問句後,他突然斂起了所有的笑意。原本還柔軟的氣息驟然消散,歸於冰冷漠然,彷彿凝結成了冰。
霎時,殿中突然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中。
兩人相對而立,相視無言。
她沉默是因為忐忑等待,他的沉默卻沒有原因。
好一會兒,澤水突地笑出了聲來,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是啊,多謝你幫忙,不然我怎麼可能抓到他呢?”
如遭抨擊!
冷凝的臉色瞬間褪盡了全部血色。
澤水欣賞地看著她的表情,冰冷稍稍緩和了些:“其實不管你出不出賣他,我總是能找到他的,知道為什麼嗎?”他似笑非笑地嘲諷道:“你在哪裡,他就在哪裡,就算一時不在,總歸也是會來的。所以我唯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冷凝緊緊咬著唇,聲音都顫了起來:“他在哪兒?”
澤水靜靜看著她,唇角依然是那抹冷淡的笑意,答非所問:“對了,魂契用的還好嗎?那東西可是他找我要的。”
冷凝只覺得眼前一黑,踉踉蹌蹌退後好幾步,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一般,幾乎快站不穩了。原來那一日流跟她告別,不是為了離開她,而是因為澤水的出現。而那時,她不經連累了他不自知,還……說出了那樣傷人的話!
“其實他比我厲害多了,這麼多年,我從未贏過他。但那又怎樣,人有了不該有的牽絆後,總是會束手束腳。我一抬出你,並且願意放過你,這不,他就乖乖放棄掙扎了。”澤水的笑容複雜,除卻冰冷還隱隱有些其他的東西,卻又說不上是什麼。默了會兒,他扯起唇角:“但是你,還記得他是誰嗎?”
“他是誰?”冷凝顫抖著問出了這個問題,十幾年來她從未在流那裡得到過答案。可是她無意間忘記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為什麼她需要被澤水放過?
“他是攝提。”澤水冷冷看著她,忽得貼近她的耳側,放柔了聲音,輕輕說道:“神界第一戰將,五曜之一的土位神,攝提哦。”
攝提!
還記得當初她把以身為劍的武學告訴邪楓後,邪楓就曾提到了神君攝提,可是她太相信流的話了,剛一把兩個人聯絡到一起,心裡就下意識否決了。而同為五曜,攝提跟澤水以前的關係大概還不錯,可惜,澤水現在是奉命抓捕攝提,兩個人早就站在了對立面之上。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應該知道。”澤水嗤笑了一聲,冷冷逼視著她的目光中,漸漸浮出一些意欲不明的東西,像是痛恨,又像是嘲諷或者不甘,可是他的聲音依然溫柔如水:“可是你卻忘了。”
“那……攝提,是為什麼會來到人界的?”冷凝緊緊盯著澤水的雙眸,又喃喃問道:“他犯了什麼錯,要讓你抓捕他回去?我想知道原因。”
澤水抱臂而站,唇邊依然帶著笑意,注視著她的雙眸宛若春譚,她卻覺得渾身發冷,整顆心也彷彿浸在冰水中一般冰寒徹骨。
“你不知道?”
澤水含笑不語。
冷凝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她剛想繼續追問,卻聽澤水淡淡道:“換個問題。”
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澤水笑著點頭:“我知道。”
“那……我是誰?”
澤水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他輕輕一笑:“我知道你是誰,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冷凝愣在了原地,默了會兒,她冷冷說道:“那麼,我這是被一個神君耍了嗎?”
“啊,是啊。”澤水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