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凌兒未曾有了“本宮”這高雅的稱號,那一聲的“我”,聽著著實讓人感覺像是一個喜歡嬉戲的孩子。只,顧凌兒的神情,語調,讓馨緋感知到了一種迫於無奈的孤寂。中宮皇后的孤寂,是千萬人所仰望的,縱然不甘,也該承受著。
“皇后的癖好還真是特殊。”顧凌兒話後的深意,馨緋不是不知。
“特殊?不,只想試試罷了,若是猜的沒錯的話,今晚我就可以知道結果了只是不知,嘗試的人,是你,還是我?”顧凌兒的聲音不大,像是絮絮叨叨的述語。
馨緋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顧凌兒的話,她又有些不懂了如今,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顧凌兒手中的階下囚,整死她,對顧凌兒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可,偏偏,顧凌兒要說,今晚死的人是她們其中之一。這話,絕不是信口胡說。
雖是微異,但她,不會問。但,若是死,有些話,她必須說,“死,不過是墜入崖底,一瞬間的事,沒有什麼可怕的。可 ,我想告訴皇后,韓馨緋永遠是韓馨緋,不需要去依襯任何人。今晚,我相信,等我墜入山崖那一刻,皇后定然會告訴別人,韓馨緋乃姜維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我希望皇后還給我一個清白,進宮之前,韓馨緋是商人之女,死後,亦是如此。”
她輕笑,轉過頭去望向天空的明月,繼續說道,“進宮之後,每每見到他,我總喜歡抬頭仰望天上的雲朵。只因,我總覺得,那個叫姜維晨的女子就躲在那裡,像是來自的天外的仙女,必須讓我抬頭仰望。好似,不管我做什麼,幹什麼,都比不上她。但我清楚,不管如何仰望著她,我永遠是韓馨緋,和姜維晨沒有任何關係。作為韓馨緋,我也有自負,此前,被人當做姜維晨本已經不好受,是以,我絕對不能容忍,在我死後,別人依舊將我當成姜維晨來看待,我,只是我。”
如此,她便讓顧凌兒看個清楚,只因,她的話,句句屬實。當然,此番,說這樣的話,目的並不單純。這番話,她是希望自救。眼瞅著顧凌兒的架勢,完全是將她當做姜維晨來看待麼宮裡的時候,藉著和姜維晨那七分的相似,混吃混喝還可以。喪命,她馨緋可不幹。
之前顧凌兒一直懷疑她和姜維晨有所關係,現在,她也不解釋。只當自己要死了,臨終好好做個託付。如此,便是在告訴顧凌兒,自己和姜維晨沒有一點關係。當然了,她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如此,若是能消除了顧凌兒通殺自個的決心那也不錯。
如此想著,馨緋的話說完,盯著顧凌兒看,想看看顧凌兒的反應。只,意外的是,顧凌兒亦是望著她。
突然,顧凌兒大笑了起來,眼睛裡像是散了光一樣,望著她,並未如她所期待的回答,卻說了一些莫名的話。只聽顧凌兒道,“自負?告訴我,自負是什麼?從前我也很自負,可是,丟了你說你有自負,你要自負,可我的自負呢,誰來給我?”
“皇后之位,一人之下 ,千萬人之上,本該自負。”馨緋抬頭,對上顧凌兒的眼。
“本該自負,可,你告訴我,我的自負在哪裡?”顧凌兒苦笑,朝著一面的山崖走了兩步,突然,又扭過頭來,問道,“皇后該自負,你知道,我沒有自負。皇后,千萬人仰望的物件,可,獨獨,我入不了他的眼。在他眼中,我什麼都不是,那麼,我便什麼都不是。”
“你即為他的皇后,怎可能什麼都不是?”馨緋一笑,縱然心裡清楚,此刻,可只能當個糊塗人。
“你還要騙我?”顧凌兒的眼中抹過一絲的疼痛,微微皺眉,指著馨緋,“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讓你除了我,除了他的皇后。”
“皇后?事情不是這樣的。”馨緋蹙眉,想要解釋。
“罷了,你什麼都不用說,認識他這麼久,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顧凌兒頹然的一笑,望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