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便的凳子。可是如果坐地上,還得抬頭看人,沒多少氣派。因此房間中的美人榻倒是很方便,舒服得很。
胡飛策大罵道:“妖女你要殺便殺,小爺皺一下眉頭就不是條好漢。”
妖女妖女的叫個不停,讓鍾珍心煩得很。這些所謂正道人士最是自以為是。她忽然站起來來,走過去便是狠狠一巴掌,打得胡飛策半張臉泛起五個手指印。
“咦,臉好結實!”鍾珍愣了愣,還以為對方的臉會馬上腫得老高。
雖然臉上只有幾個凸起的手指印,那是因為元嬰修士的骨肉結實的緣故,卻仍舊是極為疼痛。胡飛策被打得眼冒金星,心中怒極,生平還沒受到如此侮辱。
他閉上眼睛,抿著薄唇不再說話,一臉倔犟。
落到人家手裡,說什麼都是被繼續侮辱。男子漢死則死矣,卻是不能服輸。
鍾珍定定地看著胡飛策,忽然“噗哧”笑出聲來,這小子的畫像肯定能賣不少靈石。尤其是眼前這副模樣,定然會有一些有怪癖的女修們喜愛。
她一下子手癢得不行,自從眼睛瞎了之後,心中最煩惱的不是別的,而是想提筆畫畫,卻瞧不見畫紙。
反正此人掙不開鋼爪靈寶,鍾珍樂呵呵地跳起來。因為背後的翅膀已經收起來都佔地方,而房間中的椅子都有靠背,她想了想,取出一柄長劍,一道鋒芒閃過,整個椅背便掉到地上。
取出顏料與畫紙,大大小小的畫筆,擺在桌子上,她端著坐好,仔細地開始描繪起來。
胡飛策聽到鍾珍的笑聲便睜開了眼睛,看她取出劍來,以為她要殺人。不料她一劍卻將椅子背給切掉了。頓時茫然不明所以,然而見她擺出筆墨紙硯,還有數個小碟,調製顏料,徹底崩潰了。
妖女竟然在這當口,竟然是要畫畫!
鍾珍一邊調顏料一邊問道:“胡小哥兒,你給我說說,你為何一定要殺我?”
“你殺了我師父。”
“但是你師父要殺我,難道我就該引頸受戮,就如你現在這樣洗乾淨了脖子等著我殺?”
“師仇不共戴天!”
“你來來去去就這句話,其實我已經很不耐煩了。別人怕蒼穹劍宗,我卻覺得你們沒什麼了不起的。給你說個有趣的事,其實我也是聽來的,而且是你師父元悟親口所言。至於信不信隨便你了。反正我的耐心只能到這一步,倘若你仍舊喊殺喊打,畫完這幅畫,我便殺了你。”
鍾珍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冥頑不靈,也只能幹掉。總是防著一個修為不弱的劍修找茬,終歸是個麻煩事。一來是看在慕青松的面子上,二來她也發現胡飛策是個直腸子,倒不是個惡人。
“你師父曾經還是煉氣期的時候,有一次出門歷練,遇到了魔。對了,你知道魔是什麼吧!”
胡飛策當然知道魔是什麼,逢魔必殺,這點誰都曉得。只是他卻沒見過魔,連小魔都沒看到一隻。
鍾珍打量了下胡飛策的神情,知道他在仔細的聽著。
“那我繼續說故事。嗯,你師父遇到了魔,但是帶隊的只是築基修士。他為了激發某個逃命的符咒或者是法寶什麼的,將一位同門師姐給推到魔的口中,自己趁著那當口逃了。整個隊伍的人全部都死了,只餘下你師父一人活著。如果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胡飛策默然,這種事師父會不會做得出來,他也不曉得。
他自己是決計不可能做這樣無恥的事。大丈夫死則死矣,換了是他,恐怕會與大家一起拼殺。
他搖了搖頭,“你說這個有什麼用,我身為弟子,既然拜在師父的門下便沒有什麼選擇。”
鍾珍抬頭看了胡飛策一眼,心知他已經被說動。
她便低下頭,手裡的筆仍舊在仔細描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