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看起來很是刻薄的樣子,站在客廳裡,看了一眼司迦南,敲著柺杖,中氣十足地說道:“我不跟你們這些小孩子說話,阿情呢,讓阿情出來見我,哦,發達了,連姥姥都不要了?讀書哦,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老太太一開口,司迦南虎軀一震,這老太太戰鬥力強!
被罵得耷拉著腦袋的糙漢子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在心裡默默地給老大點蠟。
老太太說著就往樓梯上衝,要上樓去找冷情。
司迦南冷哼了一聲,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去別讓阿情下來,然後頎長的身子往樓梯上一擋,挑眉說道:“老太太,你這一大把年紀,摔哪碰哪了,可就沒命花錢了。”
男人目光陰冷,常年出生入死積壓的冷煞氣息稍一外露,林家老太太就覺得自己被一隻兇殘的野獸盯住了一般,腿就有些軟。
老太太撒潑了大半輩子,被嚇唬住了以後回過神來,作勢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用家鄉土話喊道:“作死的小兔崽子,打老太太囉——”
身後的媳婦孫媳婦一擁而上,衝著司迦南七嘴八舌地罵道:“你咋推人呢,婆婆都六十多人了。”
“看你一副讀書人的樣子,尊老愛幼都不懂,你有沒有良心?”
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老太太的軍閥頭子,目瞪口呆,第一次意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他縱橫圈內,一向不講道理,只憑拳頭硬不硬,現在人家一家老小也不跟講道理,就看你服不服。
老太太在地上撒潑喊叫,一口一個阿情。
冷情聽到動靜,哪裡坐得住,下樓來看到這亂糟糟的情況,臉色也有些難看。
冷情是見慣了林家人的這種手段,林家人每年都要到冷謙面前撒潑一番,要錢回家過年去,現在這才秋天,人就跑到她這裡來了,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冷情輕輕皺起了眉尖,想到最近司迦南在錦城風頭正盛,怕是被人盯上了,特意喊了林家人來鬧場。
“你怎麼下來了?”司迦南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然後旁若無人地牽住了她的小手。
冷情小臉騰的一下紅了,想縮回手,男人握得死緊,她大眼水汪汪地看向司迦南,兩人都想起昨天的那個吻來,視線交纏,難捨難分。
在地上坐了半天,嚎了半天的老太太見狀氣得半死,她今年親自過來,這死丫頭就跟看不見她似的,跟她娘一個德行,真是生下來就是討債的。
司迦南被這老太太嚎的心煩,拉著小姑娘下樓,做到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說道:“阿姨呢,去給我準備咖啡來,不加糖。”
男人看向各個摩拳擦掌的部下,冷哼著訓道:“一大清早的,你們都聚在這裡做什麼?去外面訓練去。”
三大五粗的糙漢子們立刻做鳥獸狀散開,跑到了院子裡,高喊著口號,步伐一致地進行訓練,聲音響亮,嚇飛院子裡安家的鳥兒。
至於撒潑的林家人,晾著在。
“阿情啊,阿情啊,你咋不過來看看我老婆子。”老太太坐在地上還在演。
一邊的兒媳婦拉了拉她,小聲說道:“婆婆,你忘了,她成啞巴了,沒法子說話。”
“婆婆,那面那些人有些嚇人,胳膊有我們腿粗,等會會不會打我們?”
“他們敢,打了更好,賴這不走了,管吃管喝管住,反正冷宅比我們家好。”林家老太太有恃無恐地說道。
林家媳婦們這才放下心來。
反正要錢要了十幾年了,來耗上一天,白花花的錢拿回家,就沒見過比這還容易的賺錢法子。
林家人要錢要出了門道,每年老太太帶著媳婦們翻出壓箱底的破爛衣服,往地上一坐,哭嚎幾聲,賴著不走,冷謙要面子,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