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紅橋和牌半仙對視了一眼,只好將門開啟,訕笑著招呼道:“吆,小山同志,你這大晚上的跳牆進來,有什麼急事兒嗎?”
山若直接將他一把撥到一邊,大步走進了屋子:“少廢話,花妞呢?”
“花妞……在炕上啊。”牌紅橋故作鎮定的說。
山若徑直走進裡屋,看到花妞正躲在炕角,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雙眸中滿是驚恐。
“花妞別怕,姐姐問你,他們給你喝了什麼?”
山若儘量用和藹親切的語氣問花妞。
可惜花妞目光空洞,只顧著一個勁兒的發抖,根本沒法回答她的問題。
山若知道這小姑娘智商有問題,不過不知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只好遺憾的暗自搖頭,轉身,目光在屋子裡掃視著,問牌紅橋和牌半仙:“你們說,剛才到底給花妞喝了什麼?”
“就是這個啊——營養快線!”牌紅橋隨手撿起一個空瓶子,理直氣壯的說。
山若的目光在屋子裡掃視著,終於,她看到了那個被扔在地上的用來裝草藥的瓶子,裡面還殘留著些黑乎乎的藥液,山若一把將它拿起來,冷笑著質問道:“什麼時候營養快線變成這個樣子的了?”
“小山同志,是這樣的,我叫牌半仙,我家祖祖輩輩都是老中醫……”牌半仙見牌紅橋語塞,靈機一動,急忙接過話題。
山若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你是中醫……但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到底給花妞強灌了些什麼?”
“聽我把話說完嘛,年輕人真是性子急……”牌半仙故作無奈的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呢,想到了個治腦癱智障的草藥方子,是我家祖傳的醫書上寫著的,於是就想著做件好事,給花妞試試,花妞這孩子命苦啊,我們當老的不管,誰來管她啊?然後我就找了老橋,想著他是村幹部的家屬,思想覺悟肯定高,而且他經常照顧花妞,給她零食吃什麼的,花妞也很認他……於是我就把這事兒和老橋說了,老橋果然是很熱情,說要是能把花妞治好了,那簡直是大喜事兒一樁啊,還說抓藥熬藥的錢都有他出,這不,今天我們把藥熬出來了,良藥苦口嘛,花妞這孩子不喝,我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最後只能強灌了……”
“是啊是啊,小山同志,就是這麼回事兒,我們真心是為花妞好。再說我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對一個女娃幹什麼啊?”牌紅橋也急忙在一旁附和著,心中卻對牌半仙編故事的能力暗挑大拇指。
山若聽了牌半仙的解釋,想想他們平時的人品,自然是心中不信,但又一時找不出他們的破綻,略加思索後點了點頭,一副輕鬆下來的樣子笑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多心了,剛才看到你們把花妞強按在炕上,我還以為……”
“對了小山同志,大晚上的你不休息,爬院牆上幹嗎?”牌紅橋看了看外面那兩米來高的院牆,故作狐疑的問。
“我師傅在牆上晾了些草藥,這不我們就要走了麼,想著儘快把它弄好了,結果我爬上去拿藥的時候,恰好就看到了。”山若如實解釋道。
“奧,你們也真夠辛苦的……話說回來,你們可是我們村的大救星,現在你們快走了,我們還真是有點不捨得,這樣,你們定下什麼時候走了嗎?這幾天我讓星巖好好安排一下,給你們踐行!”牌紅橋滿臉熱忱的說,剛才雙方的尷尬氣氛頓時蕩然無存。
“踐行就沒必要了,大家夥兒能把病治好了,我們就很高興啦!好了……我走了。”山若說著,便笑著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卻又突然折回頭,拿起了那個殘留有藥液的瓶子:“對了,我把這藥拿回去化驗下,有沒有效果就能很快知道了。”
“這個……不用了吧,反正……”牌紅橋見狀,急忙上前準備阻攔。
牌半仙卻在身後偷偷拉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