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只見紙上寫著密密麻麻地幾行字:
麻沸散,罌粟三錢,茉莉花根一錢,當歸一兩,菖蒲三分。這種藥只有在張名堂買的到,一般是口服為主,從未有過聞之即中的先例。將這種藥發揮到極致的,我目前只想的到,醫藥世家徐家。
劉衍看到最後幾個字,臉色頹變,將手中的紙條擰成一團,丟出了馬車,半容出身徐家,雖名孫,但自小便長在徐家,更是徐熙的親傳弟子,與徐家的關係顯而易見。
如果徐家已經參與了某個皇子的奪位之爭,那半容……是不是就是他們徐家派出來的一枚棋子?
琅琊王氏、魯國公主、醫神弟子,難道他身邊的人就不能以一絲真誠坦然相待嗎?為什麼個個都要和他作對?他劉衍這些年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幾時做過一件壞事?竟興師動眾這麼多人,處心積慮地來接近他,謀害他,將他置之死地。
“去太醫院!”劉衍隔著厚重的車簾,揚聲道。
馬車急急轉彎,未多時,一陣尖銳的馬嘶聲後,又急急停了下來,劉衍十分詫異地掀起車簾一角看去,只見馬背上的少年趾高氣昂道:“叫你們家主子給我讓道。”
“你小子,知道馬車裡坐的人是誰嗎?要我們給你讓道,你這不是說笑呢嗎?”馬伕鄙夷回道,手中的韁繩一甩,馬車繼續行駛了起來。
那少年咬了咬牙,手中長長的馬鞭一揮,竟往車伕身上招來,車伕驚呼一聲,嚇得直閉眼,那少年見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他只笑了一半就頓住了,目光怔忡地落在一隻從車簾後伸出來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同時也將他的馬鞭牢牢抓緊,任他怎麼用力,都拉不回去。
那少年十分生氣,大怒道:“我可是前車騎將軍現兵部尚書衛術銘之子,你敢扯我的馬鞭?信不信我回去就告訴父親來治你的罪,定要治你一個抄家之罪。”
話音剛落,車伕已經被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駭得渾身亂顫,抄家之罪?難不成還抄……抄當今聖上嗎?
正要開口告訴他,車內的是當今太子殿下,車簾後突然傳來一陣肆意的笑聲,“哈哈,抄家?你義父不過是一個兵部尚書,還輪不到給別人定罪,你這女娃娃,小小年紀就這樣潑辣,當心將來嫁不出去,害得你義父愁白了頭髮。”
她見自己的女兒身被當場揭穿,覺得十分丟臉,儘管當時除了車伕和劉衍並無她人,但她仍覺得丟盡了臉面,紅著一張臉將馬鞭憤憤一丟,飛快地掉轉過馬,“蹬蹬”跑遠了。
劉衍將馬鞭拿在手中仔細觀察,墨色的長鞭與尋常馬鞭有所不同,鞭頭是稀有的木頭製成,上面的刻痕混亂,似乎是要遮掩什麼。指腹用力按在凹下去的圖案裡,翻轉過指腹一看,依稀可辨,是一朵梅花。
馬車只行了一會又急停了下來,劉衍感覺到外面似乎有不少人,想到還在牢獄中的楚沉夏,不由得煩躁起來,正想掀了車簾衝出去。
衛術銘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了過來,“敢問車內是何人?聽小女說,她的馬鞭在你那裡?小女年幼無知,我回去定會嚴加管教,這馬鞭是我親手做給小女的,還望你歸還。”
劉衍覺得十分奇怪,一小小馬鞭竟值得他尚書大人親自來討要?仔細地將馬鞭從上到下看了個遍,也看不出什麼來,這才掀簾下車。
還未抬眼便聽見面前幾人“唰唰”下馬,齊聲道:“下官衛術銘,徐之才參見太子殿下。”
劉衍聽到徐之才三個字忍不住抬眸看去,自己要找的不就是他嗎?徐之才,徐熙之孫,此人醫術精湛,並懷有仁愛之心,同時又力爭上游,年紀輕輕不過十九歲便做了那正五品右院判之位。
只因旭王一出生就帶了病,皇帝特命徐之才傾心治療旭王,而衛術銘又負責教導旭王武藝,時間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