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咋舌:“那毒藥這般厲害,奶奶的。簡直像鬼迷了心竅一樣,我說這段時間朱子良怎麼老惦著和我過不去。追著老子咬,原來還有這等內情。”
他說完,兩人一齊沉默下來。
董濤和譚五先生到現在還沒有訊息,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王十三想著差點兒就再也見不到文笙了,不由地心驚膽顫,握了她手,誠心道:“你以後可別冒這樣的險了,這些日子我擔心得要死,偏還得留在外邊傻等。那滋味,這輩子再不想嚐了,下次有危險咱們一定要在一起,我在前面給你頂著。”
說著他單手握拳,比了下胳膊給文笙看,以表示自己力大無窮,無所不能。
“好。”文笙露出笑容來,點了點頭。
她新學了《點兵》和《連枝》兩首曲子,比過去更有信心護著十三週全。
“十三。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董濤沒跟你說?我們治好了袁家老爺子的病。”王十三猶豫了一下,又道,“由南崇來的不光是燕白的信,雲鷺也寫了信來。”
“雲大哥說了什麼?”
王十三凝神聽了聽四周動靜。悄聲道:“我看他那意思,是想叫咱們近期再去一趟南崇。”
他自懷裡掏出封信來,遞給文笙。
幾頁紙疊在一起。邊上揉得都有些破碎,顯是王十三時時拿出來看。翻了不知多少遍。
文笙心道果然有事,將信接過來。一目三行看完,又回頭重看了一遍。
雲鷺是武人,寫信無礙,但也別想讀到什麼文采。信寫的都是大白話,說自己的腿已經養得差不多了,走路沒問題,但想恢復到像原來那樣與人動手身輕如燕,還需要一段時間。
可江府最近卻惹上了麻煩。
江審言不知得罪了誰,刺客一波一波上門。
而且來人武功都很高,哪次來犯,江府都得死上不少人,狄氏兄弟身上常常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最為嚴重的一次,刺客混進了後宅,險些傷到老太太。
江審言無法,動用了上回文笙和王十三救回林家嫡孫那個人情,從林世南府上借了三百護衛保護家人,他則稱病,大多數時間都在府裡待著。
如此不光耽誤了公事,江審言幾乎是被完全束縛住了手腳。
雲鷺同狄氏兄弟深談過,狄家人都覺著此事背後的主使極可能是太師吳德水。
一方面原因是吳家上元節吃了大虧,吳德水的長女安國公夫人到現在還“病著”不敢露面,吳家人說不定從哪裡聽到了些風聲,還以顏色,另一方面,陳貴妃的身孕已經有七八個月了,醫令府一直不肯斷言胎兒是男是女,宮裡的爭鬥也到了要緊的時候。
若動吳家,整個南崇朝野都要跟著變天。
這麼大的事,雲鷺自然想叫文笙和王十三趕去幫忙,畢竟大梁這邊旁人過去參合江審言或許還會牴觸,王十三那可是他的親外甥。
王十三很想去,但文笙被人請了去遲遲未歸,他已經覺出不對,又哪能放心一走了之。
文笙看完了信有些頭疼。
若能搬倒吳太師,對和談有利,無疑是件好事,只是時機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吉魯國進犯,李承運那裡馬上要開戰了,這緊要關頭,她哪裡走得開。
文笙將信還給王十三,就勢靠在他懷裡:“十三,你舅舅那裡的情況看來也很緊急,不然雲大哥不會特意說叫咱倆都去,眼下只好你先過去,保護你舅舅他們不出意外,我把這邊的事掃掃尾,隨後趕去。”
兩人分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重逢,又要各奔東西,王十三自不情願,況且關中局勢也不像文笙說得這麼簡單。
“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我再等等,好歹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