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鍾天政抓緊時間去審問那敵將,同去的有米景陽的親兵隊長、通譯官和程國公府的曲俊。
曲俊三十來歲,其貌不揚。在江湖上也沒有太大的名聲,但他身手很好,曾受程國公府大恩,對李承運很是忠心,魯氏打發來白州的十幾個人裡頭隱隱以他為首。
“七天?”
鍾天政看文笙信心滿滿,忍不住想給她潑冷水。
其他幾人也都毫無把握,那東夷將領不管是受縛前的囂張還是受縛後的決絕。無不表明瞭,這是個悍不畏死的硬骨頭。這等人他們見得多了,便是上重刑。也不見得能撬開他的嘴,更何況米景陽有言再先,還不能把人搞殘了。
“七天是米將軍給我們的期限,這件事不能拖。為防夜長夢多。必須得快,三天時間,我要從那人嘴裡知道國公爺人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文笙道。
曲俊感激道:“顧姑娘說的對,國公爺在敵人手裡呆的時間越久,越容易出意外。”
鍾天政不解:“三天?你哪來這樣的自信?”
文笙瞥了他一眼:“這三天給你,不管你是威逼利誘,用什麼手段。總要想辦法叫他說出來,阿政。我對你是很有信心的,你呢,有沒有信心?”
鍾天政愕然,搞了半天,這活是自己的。還這麼理直氣壯……
可是看她神情中那掩都掩不住的疲憊,他有一萬句諷刺挖苦的話排著隊擠到嗓子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終嘆了口氣,道:“你不用管了,找地方歇息去吧。”
文笙腳下頓了頓:“好,我去看一眼就走。”
那敵將被五花大綁丟在一處殘垣後頭,邊上有一隊親兵守著,將他和眾人遠遠隔離開,以免被人生撕了。
雲鷺和王十三還沒有離開,王十三伸手在下巴上摸摸,好不容易留起來的鬍子被火燎焦了大半,心疼地同雲鷺道:“哎,把你的刀給我使使。”
他的刀剛才丟在房頂上,沒來得及去找回來。
雲鷺警惕道:“你想幹嘛?”
王十三挑眉:“我能幹嘛,想殺他還用現在動手?快點,急用。”
雲鷺看在剛才得他援手份上,手裡刀倒過來,將刀柄遞給他,王十三接刀在手,雪亮的刀面迎向剛燃起來的火把,探頭過去,口裡嘖嘖有聲。
雲鷺可沒忘記以前在王十三手下吃過的虧,看他擠眉弄眼的,湊過去,疑道:“你看什麼?”
王十三指了刀面,狀甚苦惱:“我原以為只燒了鬍子,怎麼連眉毛都焦了半截,跟被狗啃了似的,真難看,這麼英俊的一張臉,毀容了啊。”
雲鷺和刀面上映出來的王十三對了個眼,趕緊站直了,面無表情道:“刀還我!”
文笙一行走過來,遠遠看到這一幕,鍾天政鼻子裡“嗤”地一聲冷笑,低聲同文笙道:“就這麼個東西,混賬又俗不可耐,你何必總是容忍他,對他另眼相看?”
前些日子在化寧城,楊蘭逸和王十三老是纏著文笙,楊蘭逸傻乎乎好打發,這王十三卻像塊牛皮糖,早令鍾天政耐心耗盡,殺機暗生。
可惜這小子深諳扮豬吃老虎,自己一直沒找著機會收拾他。
文笙沒有回應鍾天政,而是若有所思道:“你同安師兄交情如何?若是還不錯的話,抽空多開導開導他吧。”
安敏學那是真的臉受傷毀了容,對於一個出身世家的樂師,這打擊不可謂不大。
鍾天政沉吟道:“我同他關係一般,不如叫華飛舟去。”
“也好。”
這時候雲鷺和王十三也看到了文笙,迎了過來。
文笙解釋:“我們來審一審敵人。”
“他被抓之後心存死志,怕是很難問出什麼。”雲鷺對那東夷人引頸往他刀鋒上撞印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