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啊,可惜沒能將他留下來。”
鍾天政道:“關於樂器間的配合,按照他講的,我和顧姑娘權當先做一番試驗,從今天的團戰看,還是頗有奇效的,只是我倆實力不足,哪怕藉助卞前輩的鼓,也只能稍稍撼動對方那麼一下,跟著就力竭出局了。”
聞人英嘆道:“關鍵時刻,有這麼一下就夠了。”
“那等吃了飯,我把其中的訣竅說說,大家也都練一練。”
鍾天政這般大方,到叫其他幾人覺著很是過意不去。
樂師的獨門秘技,通常只在父子師徒間口口相傳,很少有像鍾天政這樣,隨隨便便就向外傳授的。
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法門,由今日團戰的效果看,這門秘法之神奇堪比妙音八法。
創下妙音八法的譚老國師也是如此慷慨無私,他老人家成立玄音閣,又貢獻出了妙音八法供樂師們學習研究,這才有了眾多大梁樂師的今天。
而鍾天政不愧為譚二先生的弟子,人雖年輕,論及心胸,竟是可與譚老國師相媲美。
卞晴川鄭重道:“你們幾個年輕人私下裡切磋到罷了,此事先不要外傳。以免惹禍上身。”他沒有明講,同樣的事譚老國師做得,妙音八法三重的鐘天政若也去做。卻無異於找死。
鍾天政笑了笑,好似並不怎麼把卞晴川的告誡放在心上。
等吃過飯,鍾天政果然給眾人講了幾條配合的訣竅,留待大夥慢慢研究,他還有事,夜裡要出去一趟。
文笙提前到外頭等著他。
見鍾天政出來,文笙迎上前。低聲道:“何必如此瞞著譚兄?”關鍵譚瑤華對《伐木》和《行船》的旋律瞭如指掌,絕不是如此就能搪塞過去的。
鍾天政先去馬棚牽馬,覷著左右無人。笑道:“我急著出去,等回來,我再跟他說吧。就說《希聲譜》大約只有在如此配合之下才能發揮作用。請他先勿對旁人講。放心吧,有什麼事。我會同你一起承擔。”
夜色沉沉。此時已經到了月末,天上只有寥寥幾顆星辰閃爍。
隔著這黑夜,文笙突然覺著有些看不懂鍾天政。
此刻他心裡在想什麼?
經過了大半年同窗,還有最近這麼多個一起撫琴吹簫的夜晚,他們有著共同的秘密,他在口裡講著這些話的同時,心中會不會還有旁的計較?
文笙站在原處,看著鍾天政飛身上馬。衝她擺了一下手,而後吆喝一聲。催馬飛馳而去,馬蹄聲清脆,很快沒入黑暗中。
第二天一大早,文笙帶了禮物去平安胡同拜見紀南棠,為叫對方更自在,還特意易釵而弁,穿了一身男子的裝束。
紀南棠剛回京,交接了俘虜以後建昭帝準了他幾天假,聽杜元樸等人說顧文笙今天會上門來,哪也沒去,就在家等著。
他原本還打算叫杜元樸幾個有夫人在京裡的,把夫人都請來幫著招待客人。
杜元樸笑道:“將軍,沒那必要,等您見了顧姑娘,和她說上幾句話,就會不自覺忘記她是個女子。”
紀南棠又回想起了昨天顧文笙在同樂臺上撫琴的模樣。
全場就那麼一個小姑娘,就沒有和自己的這份淵源,他自然而然也會注意到她,忍不住笑道:“不可能吧,難不成你們每回給我寫信提到她,都當她是男子?”
那自然也不是。
杜元樸形容不出那感覺,支吾兩聲,道:“等將軍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此時紀南棠見到文笙,文笙落落大方地感謝他一直以來的關照,雖然之前同她打交道的都是李曹、杜元樸這些人,但不問可知,這其中必定有著紀南棠的授意。
同文笙相比,到是比她大了一旬不止的紀南棠顯得有些侷促。
一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