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久的飢餓使她更加頭暈眼花,在螫蟄徹底解脫地暈過去之前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能布那麼繞的陣,那殺千刀的山主被蒸發掉的腦回路當真好使。
“有趣,當真有趣。”似瞥見一襲縹緲又騷包的白衣提著青鋒颯然而至。隨後,螫蟄徹底失去了意識。
**************************************
螫蟄再次醒來是在床上,還是張做工精緻的床。周遭一切都是陌生的,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劍不在身上。
“醒了?”有些眼熟的騷包白衣晃悠進了屋內。螫蟄迅速彈起,出手向來者的咽喉呃去。然而提手才發現後繼無力,於是她直接以十分不雅的姿勢,當著別人的面,滾下了床,五體投地。
“呀,這是做什麼?”進門的男子擱下手中的碗,連忙去摻她,“來來,平身,平身,不言謝,不言謝啊。”
“你給我下了什麼?這是哪?你想做什麼?”螫蟄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不堪。
“你聲帶被劃壞了不宜多說話,現在在我家。”男子把她扶起,使勁提回床上喃喃自語道,“怎麼那麼沉……”
“你是不是感到渾身無力、頭暈眼花、渾身飄飄乎欲羽化而登仙?”
“你到底想做什麼?”螫蟄嘴上應答著,心中迅速地盤算尚有幾分力氣可一招制敵。
“那說明你確實該吃東西了。”男子端起碗,閒閒地對她下結論。
“嗯?”默默地提聚真氣,向丹田運轉。
“我說,你是被餓暈了。”勺子叮叮噹噹地碰著白瓷碗,一綹綹熱氣從碗中飄出。
“什麼?”螫蟄聞言分神,一股真氣未調,打亂了渾身經脈,吐出一口血。
“你怎麼吐血了?”男子再次擱下碗,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手忙腳亂地擦拭流出的血,“昨天的床單還沒幹啊!你要吐血好歹前吱一聲啊!我好給你拿痰盂啊!現在怎麼辦啊!”
“……抱歉,岔氣了。”
☆、二
二、
在騰蛇山上轉悠了幾天,螫蟄明白了以下幾件事:
一、這個看起來是個二貨的二貨,就是螣蛇山主,名輔景字子卿。
“性屬火,坐朝南故為景,恰逢天輔星出故為輔,天輔即文曲星,故字子卿……你……聽懂了麼?”十足騷包的白衣配上騷包的摺扇搖啊搖,就著閃得開心的細碎陽光晃啊晃,輔景的臉硬生生地被勾出幾分帥氣來。
“……”
二、自己被救,最應該感謝的是兔子。
“我就是去看看有沒有兔子什麼的可以開頓葷,不小心就撿到了你。這說明什麼?”騷包的摺扇“譁”的一收,扇尖直指螫蟄的鼻樑,“我們二人之間就是緣分啊!”
“……”
三、此二貨是文盲。
“那麼多天還沒問你叫什麼呢?聲帶還沒恢復,你就寫給我看好了。”
“螫蟄。”
“……蟲……蟲?”瞥見螫蟄一臉僵硬的表情,輔景把扇子搖得虎虎生風,不耐煩地扭頭道,“這麼生僻的字誰見過,我不就是讀字讀半邊麼……”
“……”
四、牽機蠱已到手,但自己暫時無法下山。
“我知你來是為了這個。”輔景從一片狼藉的雜物間裡翻出一個養蛐蛐的罐子。螫蟄趕忙拿出兩隻瓷瓶,分別盛裝兩隻子母蠱。開蓋時,兩隻蟲迫不及待地往瓷瓶裡衝,就是路徑有些歪歪扭扭,頗有些平時白眼翻多了所以斜視了的即視感。
“這兩隻蟲放的時間一長我都忘了放哪了,這麼長時間沒餓死也是難得啊……哈哈哈……難得……”
“……”螫蟄似乎明白這兩隻蟲遭到了怎樣“非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