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無意間瞥見全身鏡才想到,這樣不行,會被南音認出來。
他現在還不敢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面前。
想了想,顧久又折返回去,又戴上口罩帽子,決定進去了就坐在最後一排。
然而他還是不太懂門道。
所謂大軸,就是在壓軸之後的表演,一般來說,戲迷看完壓軸戲就走了,所以大軸也叫「送客戲」,更不要說這次的大軸,還是戲迷看不太懂的京劇,走得人更多,到最後沒剩幾個人,就顯得顧久很突出。
顧久生怕南音看到他,只能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
出門前,他不甘心地回頭,多看兩眼戲臺上的南音,心想下次來,一定要打扮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他。
又不禁腹誹這些戲迷沒品味,南音的戲不好聽嗎?就算戲不好聽,扮相總是好看的吧?不值得他們多留半個小時嗎?連累他連老婆都沒能看幾眼。
……唉,好多年沒看過南音扮戲裝了。
顧久蹲在酒店裡,抓心撓肝地又等了一週,總算等到有南音的場次。
他一改平時的風格,打扮得特別「社會人兒」,豹紋上衣配破洞褲,不僅戴了帽子口罩,還加了一副眼鏡,一進去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都沒人敢跟他坐同一桌。
這次很順利,他看完了全場,還定了個花籃送給南音。
彼時南音下了戲,進後臺,看到班主就說:「我看我還是別唱了,再唱得砸了你們的招牌。」
班主笑問:「今天留了幾個人?」
「七八個吧。」南音當慣了當紅花旦,突然被這麼冷落,心裡還怪不是滋味的。
班主的性格十分從容不迫,明明才四十歲,卻像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一樣佛系:「大軸本來就是送客戲,人少正常,不用慌。」
「我這已經不是送客戲,而是趕客戲了,這場戲也加在票錢裡了,長此以往,肯定會有戲迷罵你們。」南音摘了頭面丟在桌子上。
班主笑笑還要說點什麼,戲班裡打雜的抱著個花籃進來:「師父,有位戲迷送了個花籃給水蘇。」
南音詫異地回頭:「給我的?沒搞錯吧?」
「沒錯,是給水蘇的。」打雜的笑了笑,「我們這兒沒有送花籃的習慣,我還特意問了兩遍,就是給你的。」
南音以前每場戲都會收到七八個花籃,最高峰的時候還收過二十幾個,早就見怪不怪,但這個花籃收得卻叫她發自內心欣喜,就像第一次登臺,第一次收到花籃一樣。
班主努努嘴:「你看,還是有人真心喜歡你的京劇的。」
南音忙問:「人走了嗎?」
打雜的說:「應該已經走了。」
南音聞聞花香:「嗯下次他再來聽戲,你要告訴我,我得當面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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