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下去一刀，胖子身上就會多一處傷口，血流得就更快，他手上的力道就弱上一分。
胖子手上失了力道，但是鳳靜晗也因為長時間缺氧，腦子有點昏眩了。
所以即便沒有了威脅和傷害，她也沒能爬起來。
玄鏡言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幅悽慘的畫面——
柚白一個小糰子窩在重疊在一起的三具屍體旁邊，地上是濃濃的一攤血跡，它還在不斷地向外蔓延。柚白最喜歡的那身紅裙子下襬的顏色變得很深，可是她卻沒有什麼表示。
她就坐在那裡，用最近的距離盯著面前的慘狀，在場的五個人裡面只有她一個人還能睜著眼睛看看。
她原本的哭聲已經停止了，只剩下眼淚不受控地劃過滑嫩的腮幫，然後一顆顆下墜。
玄鏡言即便經歷過腥風血雨還是被嚇得心驚膽跳的，和地上的血無關，和死掉的人也無關，最讓他難受的是那株好像殘敗下去的玫瑰。
她沒有了鮮活的模樣，眼睛裡面沒有了光，整個人歪倒在那裡和周圍格格不入，也和世界脫了軌。
玄鏡言想要上前去把他好不容易養的嬌豔的花抱回來好好護著，可是他又有點不敢上前，他怕會顧及到脆弱的小東西某個不知名的傷心的點。
他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向她走去，終於來到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柚柚和哥哥回家好不好？”
本就溫柔的聲音在他刻意的控制下幾不可聞，這是他能做到的極致了。
“有人。”
柚白愣了一會，好像是在反應他的話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但是卻答非所問。
柚白好像是怕玄鏡言不知道她所指的物件，還特地用自己哆嗦的手伸過去扯了扯被夾在中間的鳳靜晗的衣服。
廝殺中唯一的倖存者確實是藏的夠隱蔽，要不是有柚白的提醒，即便是五感過人的玄鏡言也很難發現她微弱的呼吸。
可是知道她活著是一回事，願不願意救又是另一回事。
玄鏡言對柚白獨自出走的真相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商城裡當時確實因為外面的沙塵暴變得亂糟糟的，可還是有人注意到了一些平時不大會注意到的角落。
只不過是看到是柚白主動和人家走的，才沒有說話。但是在玄鏡言主動去過問之後，人家還是很積極的配合了。
不然他根本就沒那麼快知道她不見的事情，畢竟柚白平日裡喜歡四處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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