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頭蓋臉裹了個嚴嚴實實。奚玉棠一邊任由秋遠忙活,一邊咳嗽著,飛快地對越清風使了個眼色,嘴角滲出一縷鮮血,眼睛一閉,人便倒了下去。
江千彤離得最近,手忙腳亂地接住了人,六神無主地用眼神向越清風求救。後者眼神閃了閃,撥開人群走過去,將人從江千彤懷裡接過來,不緊不慢道,“於堂主想是牽動了傷勢,越某帶他下去休息,各位恕在下失陪。”
眾人這才回神,恍然大悟。
怪不得,原來於堂主雖然殺得了閻十六,但還是受傷了啊!
這才對嘛,堂堂聽雨閣長老怎麼可能沒幾把刷子,於楊若是沒受一點傷,那才令人感到驚恐!
這樣一想,眾人看向韓文彥的目光再次變得複雜起來。韓文彥本來還沉浸在勝了江南聞名的於楊的喜悅中,此時也清醒過來,臉色難看地皺起了眉。
“我也去!”江千彤緊張道。
越清風見她裙角被沾溼,便也點頭,“也好,跟我來。”
說著,他將人打橫一抱,輕功一點便出了曲水樓。
他是東道主,客人出了事自然不能放任不管,眾人雖然對越少主親自帶人去就醫有些羨慕,但很快便釋然,紛紛散去,只留韓文彥神色異常地站在荷花池邊,不知在想些什麼,林淵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轉身離去。
出了曲水樓,奚玉棠便睜開了眼睛,本欲開口讓越清風放她下來,一道傳音入密便入了耳,“江千彤在後面跟著。”
奚玉棠頓時老實待著不動,任憑越清風將人抱進了就近的一個院子。
將人放平在床上後,越清風當著江千彤的面為奚玉棠把了把脈,許久,頗為認真道,“江姑娘,還請你走一趟雲夢園,將沈大夫帶過來。”
聽到居然要出動沈七,江千彤臉色一變,“他很嚴重嗎?真受傷了嗎?”
“越某不是大夫,不敢斷言。”越清風一本正經地忽悠著眼前的妹子,“不過奚教主此時真氣紊亂,脈象虛浮,還是著沈大夫看過再做決定。”
越家少主名聲在外,江千彤完全沒想到他也會睜著眼騙人,當即急急忙忙地往雲夢園方向趕去。秋遠則落後幾步趕到,不等自家主子吩咐便開始準備熱水,倒是機靈得很。
見江千彤離開,越清風冷聲道,“斯年,把守好房門,除了沈七,任何人不得進入。”
斯年的影子突兀地出現在屋內,“是。”
將房門一關,越清風尋了個椅子坐下,一邊輕咳,一邊看著奚玉棠嗖地翻身而起,那副精神的模樣也沒誰了。
“多謝。”她對眼前的青年道。
越清風一臉瞭然地望著她,“你想動韓文彥了?”
見自己心思被猜透,奚玉棠也不再掩飾,“沒錯。”
“打算韜光養晦?”他挑眉。
奚玉棠點點頭。
‘於楊’近來風頭太盛,不是好事,藉著此事讓江南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有助於她接下來的行事。人無完人,沒人能夠接受一個強大的‘於楊’在側,他有缺點,才能更容易地融進去。無論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還是拼著傷勢不管也要得罪人,都能讓‘於楊’這個身份更符合一個武功高強但心高氣傲的年輕堂主設定。
林淵和韓文彥此行是為江南幫而來,但在醉花樓事件之後,見到兩人,奚玉棠才意識到她需要做一些補救,避免馬甲過早暴露。
‘於楊’雖是此事主導者,但她希望歐陽玄的視線還是能夠放在江南其他世家和門派勢力上,借力打力方才是省錢省事之道。
她需要歐陽玄有一個‘江南幫是越家、玄天教主或其他世家極力促成’的印象,‘於楊’這個堂主只不過是被作了筏子,被推到臺前來而已。
她還需要‘於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