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勾了勾唇角,接著便又恢復往常的冰冷。
“進來坐。”
“不用。”奚玉棠道,“讓你的人撤。”
詫異地揚起眉梢,衛寒朝暗處打了個手勢,很快,窸窸窣窣的聲音迅速響起又迅速消失,圍繞在整個主院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部退了出去。
沒有了被人警惕窺視之感,奚玉棠飛身而起,翩然落在了他對面幾尺之外。兩人遙遙相望片刻,她輕聲開口,“我有事請你幫忙。”
“……”
這次,衛寒是真被驚到了。
他怔愣了良久,到嘴邊的話換了一茬又一茬,最後只得一句,“為何是我?”
“賭一把。”奚玉棠似乎料到了他會這樣問,“整個京城,唯你有與我一戰之力,若連你都無法,那我無話可說。”
“皇家暗衛長比我略強一籌。”衛寒淡淡道。
奚玉棠飛快勾起唇角,“那也得我指使得動。”
……換成我你就指使得動了麼?
衛寒神色複雜。
“好。”他道。
“不問問我何事?”這次換成了奚玉棠挑眉。
衛寒似笑非笑地看過來,“能讓你親自放下身段求我,無論何事,都值得一做。”
“可能會有性命危險。”
“我答應你拼命了麼?”
“……”
抽了抽嘴角,第一次被眼前人噎到的奚玉棠,好半晌都沒再開口。
衛寒就那樣安靜地站著,目光膠著在那張未作任何掩飾的臉上,看到她眼下細長的疤,忽覺自己眼上那道拜越清風所賜的傷莫名燒灼了起來。
他們之間,唯有這極為相似的傷痕,能成為讓他心底暗自慶幸的東西了。
“我盡力而為。”他聽見自己如是說。
奚玉棠幾不可見地鬆了口氣,對面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求人這件事,果真不是她擅長的。
兩人同時心道。
頓了頓,奚玉棠開口,“我今夜要離開京城,沈七留下。”
言簡意賅,衛寒卻依然迅速抓住了重點,“要我保護沈大夫?”
對面人點了點頭。
驟然沉默下來,衛寒的心思九轉千回。良久,他道,“對方是誰?”
“紫薇樓。”奚玉棠吐出三個字。
衛寒瞳孔一縮,倏然眯起了眼。
想了想,他開口,“沈大夫若不嫌棄,可在此住下。”
奚玉棠怔了怔,繼而迅速接話,“好,我來安排,今夜子時之前,會有人帶他來。”
頓了一下,她補充,“多謝。”
衛寒終於笑了出來,“得你一謝真是不易。”
“若有幸歸來,我親自登門道謝。”奚玉棠面無表情,“若是明年三月前我不回,望你著人將沈七送至杭州……無需告知司離。”
話說到這份上,衛寒已品出了不對。他倏然向前跨了一步來到她面前,死死盯住她的眼,“你在交代遺言?對我?”
“嗯。”奚玉棠不避不閃,“答應麼?”
一點都不想答應!
衛寒覺得自己就沒有一次對著奚玉棠不心生怒氣的,原以為此次能有不同,誰知到頭來,她還是能用各種方式激起他的怒意!什麼照看沈七,什麼送他離京,說來說去不過想告訴他一件事,那就是她奚玉棠會死,她不陪他玩了!
“奚玉棠,若你不回來,你猜我會不會殺了沈七?”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你不會。”奚玉棠淡淡道,“衛寒,你我是同一類人。”
衛寒忍不住質問,“那越清風呢?他也和你我一樣,為何是他不是我?”
奚玉棠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