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棠示意越清風停下來,對上司離的目光,剛要問他可好,就見他微微一怔,停在了兩人幾尺之外,目光直勾勾落在了她垂在一側的手臂上。
“太子殿下有何事?”越清風不冷不熱地開口。這會他氣還未消,對上誰都沒個好臉。
司離並未答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抬手便要牽起奚玉棠受傷的手臂。
結果牽了個空。
越清風后退一步讓過他的手,沉默而平靜地望著他。
奚玉棠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連忙開口,“殿下可有受傷?”
“……”司離對上她,小臉上隱隱有著委屈和歉意,面對奚玉棠帶著關切的目光,最終還是默默搖了搖頭。他又看了一眼奚玉棠被血浸透的胳膊,手指動了動,想上前看看,卻還是忍了下來。
頓了頓,他開口,“多……多謝。”
“殿下無事便好。”奚玉棠夠了勾唇角。
“太子殿下。”越清風沉聲開口,“您想讓她流血而死麼?”
司離倏然抬起頭。
等著他的,卻是越家少主的一句“告退”。
怔怔地望著兩人離去,司離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不僅是他,整個大殿所有人都被那兩人震在了原地。
許久,司離淡淡道,“沈谷主,本宮需要沐浴更衣。”
沈落猛然回神,恭敬地低下了頭。
……
出乎意料地,越清風並未將奚玉棠帶回她所住的院子,而是一路輕功直接出了藥王谷。剛出去沒多久,便見到了等在路邊的銀髮青年,以及沈七等人和一輛馬車。
“哥,小美。”奚玉棠活力十足地朝兩人揮手。
兩人頓時同時鬆了口氣。
抱著人二話不說上了馬車,越清風輕輕將人放下,奚玉棠被他小心翼翼的動作逗樂,忍不住笑,“我有那麼脆?不過一點小傷罷了。”
越清風不想理她,連連低頭咳了好幾聲,而後徑直坐到一旁兀自沉默。
一旁沈七手忙腳亂地檢查她的傷口,在看到那深入骨頭的傷時也皺起了眉頭,“儘快回吧,現下無法處理。還好你平日裡毒藥吃的多,不然很棘手。”
一句話,引來了越清風和奚玉嵐的側目。
奚玉棠抽了抽嘴角,“我吃你給我隨身帶著的解毒丸了……”什麼叫毒藥吃的多啊。
沈七冷笑著涼涼掃她一眼,不想揭她老底,索性也沉默了下來。
一路無話,直到岷山鎮宅子裡,奚玉棠傷口處理完,又在韶光的幫助下勉強沐浴一番後,幾人再次圍坐了下來。
“傷勢如何?”奚玉嵐關切地揉了揉她披散在肩頭的發。
“沒事。”奚玉棠搖頭。
她將之後司離被暗算之事說了一遍,而後道,“說說今日的事吧。今日傷我的是霍十五,我懷疑司離的行蹤暴露,有人要趁其不備暗殺他,恰好和我們的計劃撞在一起,便將計就計了。”
沈七已經聽說了此事,當時他不在場,聽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想來應該情況很危機才是,不然她也不會親自出手。
奚玉嵐腦子裡不斷地過著今日之事的始始末末,好一會才開口,“可能是衛寒的手筆。”
和她想的一樣。奚玉棠完好無損的左手一下一下點著桌面,“衛寒應該沒來,在我和霍十五糾纏時,和司離林淵交手的應該是蘇十七……那劍法和身手,應該錯不了。聽雨閣現在也分成兩派了麼?”
“一直都是兩派,只不過不明顯罷了。”在這個問題上,奚玉嵐不欲多說,“我拿到離火草後按照計劃留下了線索,應該萬無一失,沈落性子多疑不定又患得患失,當他發現線索指向斷嶽門和武林盟時,不知會如何。至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