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和安室透順著木質臺階往下走的腳步聲沒有多加掩飾,當他們進入酒吧時,後者很輕易地就發現這裡似乎空空蕩蕩,就只有他們兩名客人,此外,還有一個酒保。
穿著黑白服飾的酒保有一頭花白的頭髮,面容看上去十分和藹,此時正站在吧檯後動作利落地削著冰球,他低著頭,沒有主動對他們說話,看上去就像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背景板npc。
安室透在組織的酒吧據點裡見過不少這樣清楚該如何明哲保身的人,但沒想到——好吧,其實想到了——四季偵探帶他來的酒吧完全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隱蔽著目光下意識環視了一圈:也許是因為沒人,酒吧內部看上去顯得格外寬敞,每一座紅黑主色調的卡座之間都隔著一小段距離,似乎是盡力保證了所有客人的隱私,但就算這樣,這裡看起來也足夠接待不少顧客。
暖色調的燈光又顯得溫馨舒適,巧妙地跟擺在空曠處牆面上的畫作或照片一起做了中和劑,令這裡看起來沒有那麼空蕩。
在吧檯附近有一處木質的小高臺,上面擺著完善的音響裝置,還有看起來像是提前搬過來了的幾樣樂器——安室透會這麼想,是因為他在上面看到了之前四季偵探用過的吉他。
“其實除了我的吉他,其他都是直接從小美樹的店裡買的新的。”工藤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不甚在意地解釋道,“大家對錶演的時候用的樂器沒什麼要求,畢竟要是不適應,他們自己會帶過來替換的,那就到時候再說嘛。”
安室透嘴角隱晦地抽了一下:你只是單純不想把小樓裡的樂器搬來搬去吧?
不得不說……他猜對了。
工藤鎮定自若:怎麼了,還不允許他偷點懶嗎?樂隊之後肯定會需要排練或者別的什麼,而他都裝修好訓練室了,要是把那邊的樂器搬過來,豈不是每次都要搬來搬去,多麻煩!
兩人交談的聲音受到靜謐的環境限制,情不自禁都放得很低,簡直像是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不過等他們都在吧檯前落座以後,音量也不知不覺恢復了正常。
“一杯波本威士忌蘇打。”安室透稍加思索後說道。
雖然他其實更想喝蘇格蘭威士忌,但在四季偵探面前喝那個的話,果然還是覺得怪怪的。
他那天沒真的跟人家打一架,但結果還是好的,起碼藉著那一拳的動作從對方頭上隱秘地揪了一根頭髮,幸運的是正好帶著毛囊,不需要他再去揪一根。
檢測結果麼還沒到手,安室透最終還是用公安的身份找了一家專業的檢測機構,看中的是保密性高,只是就算這樣也需要再過幾天才能拿到結果。
另外,他也做足偽裝後‘故地’重遊了一番,然後在萩原殉職的公寓樓裡再度確定了一件事……
“我還是老樣子,麻煩你啦。”工藤熟稔地對已經開始給安室透調酒的酒保說完,輕輕眨了下眼睛。
說到這裡,其實工藤並不擅長也不喜歡喝酒,只是身體模擬成自己認識的
的……想必就算我真的全部如實回答,透醬也不會全都相信的吧。”
安室透暗自皺了下眉,再次察覺到了奇妙的變化。
他好像找到了一點規律…不對,應該說是意料之中嗎?想著,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吧檯後的酒保。
每一次他們身邊有別人存在時,四季偵探都會做出一副跟他看似很熟其實無比疏離的態度,表現出來的性格也會比實際上更為誇張,存在著對他而言很顯眼的表演成分。
就像是在特地表演給誰看的一樣,那個物件並不是他,所以才會在偶然間被他窺見真正屬於‘萩原研二’的性格。
再聯想到剛剛一瞥到的疲倦,安室透心中對於四季路的情況更為在意了。
這麼一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