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紹馳陰陽怪氣地說:“為什麼要給他買蟹黃湯包?你來劇組當的不是副導演,而是嶽梵的保姆?”
祝潼沒好氣地應聲:“這還不是因為你!”
付錢以後,祝潼轉身就走,不想再跟黎紹馳說廢話。
他們回到酒店時已經很晚。進電梯後,黎紹馳就拿出房卡刷了刷,接著按下“36”。
祝潼瞥了他一眼,繼而沉默地站到電梯的最裡面。
電梯裡只有他倆,在這幽閉的空間安靜得只聽見電梯運作的低鳴聲。黎紹馳抬手瞧了瞧腕錶,他欲言又止。
嶽梵跟他們一樣,都住這家酒店的三十六層。出電梯後,祝潼正要前往嶽梵的房間,黎紹馳猛地揪住了她的手臂。她被迫停住了腳步,問他:“幹什麼?”
除了吃東西的時候,祝潼整晚都對他橫眉冷眼的,他倒已經習慣了。他反過來問祝潼:“你不應該避避嫌嗎?大晚上的,再怎麼清白也是孤男寡女。”
將手臂抽回來,祝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第一,我做事光明正大,不需要避嫌。第二,我們好幾個月前已經離婚了,我的事你管不著。第三,如果要避嫌,我首先要避的人,就是你黎紹馳!”
黎紹馳似乎是笑了:“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他那不鹹不淡的態度讓祝潼有點煩躁。這話已經說了開頭,她亦不妨繼續說下去:“我警告你,在劇組裡,你一定要跟我保持距離,最好假裝不認識我。如果你影響到我的工作,我就把你轟出去。”
站在嶽梵門前按門鈴的時候,祝潼的情緒還未曾平復下來。嶽梵透過貓眼往外面一瞄,入目的便是一張怒意滿滿的臉。將房門開啟後,他只是一語不發地站在門邊。
看見嶽梵以後,祝潼立即斂起神色,然後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他:“蟹黃湯包。”
今晚那種飯局,就算有鮑魚官燕,嶽梵也不會有胃口。他大約只得兩成飽,到了這個點,確實有點餓了。蟹黃湯包的香味飄出來,他的表情凝滯了一下:“你特地去買的?”
祝潼只丟給他“想太多”三個字,之後不顧他的反應,頭也不回地走了。
黎紹馳一直倚在門邊等祝潼回來,其實他剛才是故意惹惱祝潼的,她那個狀態去給嶽梵送夜宵,想來也不會給嶽梵什麼好臉色。
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儘管如此,但黎紹馳仍舊能察覺祝潼走近。
祝潼無視他,低頭從包裡翻出房卡。
黎紹馳問:“不請我進去坐坐?”
祝潼一字一頓地說:“你休想!”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緊緊關上。
第二天清晨,祝潼照舊提前到達片場。小助理給她買了一份早餐,她便坐到角落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起來。
就在祝潼慢悠悠地咬著吸管吸著豆漿時,謝安薇和幾個女演員也坐了過來,吱吱喳喳地聊著八卦。她無心探聽,但謝安薇的聲音實在太刺耳,她想忽略都不行。
在旁的謝安薇正炫耀著自己有份出席昨晚的飯局,其他女演員一聽見飯局,就意味深長地相視而笑。謝安薇有點懊惱,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你們笑什麼?擺脫你們收起那些骯髒的思想,我不是那些名不經傳的小嫩…模,需要出賣色相才能上位。”
有個剛入行的小演員還不懂人情世故,她好奇地追問:“薇薇姐,那你就跟投資方的人吃吃飯、喝喝酒,沒有下半場了?”
謝安薇伸手食指,傲慢地在那小演員面前搖了搖:“不僅沒有下半場,而且連酒都沒喝。你們都不知道,投資方派來的男人真是個極品,昨晚跟嶽梵一起吃飯,他居然也沒有被壓下去。”
此話一出,那群小演員就沸騰了。有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