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啊,不吃飯怎麼能行呢?你身體已經很差了。”霖其焦急的勸著,又連忙盛了幾勺粥,遞到他面前。也難怪他著急,說羽朗身體差算是客氣了,他可是眼睜睜看著羽朗就這麼瘦下去的,眼睜睜看著他一天天吃的越來越少,他可說是心急如焚啊。
羽朗無奈的看了看霖其,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雖然實在沒胃口,但他也不想自己這麼虛弱下去,他也想盡力的與自己的潛意識做抗拒,不想服軟。於是,他接過碗,暗暗決定就算感覺沒有味道,也要硬嚥下去。
霖其屏著呼吸,看著羽朗慢慢將粥盛進嘴裡,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嚥了一口,才稍鬆了口氣。
羽朗吃了一口,又吃一口,在霖其熱切的視線中,終於將半碗飯吃光了。霖其歡喜不已,“少主,再來點吧?”
羽朗搖了搖頭,“你出去吧,我還要誦……”然,未料到,話還未說完,就又是一個劇烈的反胃。霖其眼疾手快,連忙端了唾壺,羽朗竟就這麼將方才吃下去的粥如數吐了出來,還咳的渾身發顫,冷汗連連。
“少主,慢點慢點……”霖其看著這樣的羽朗,心中真是又疼又恨,以前的少主,那麼意氣風發,那麼清貴無暇,怎麼會有這麼狼狽孱弱的時候?
感慨歸感慨,還是細心利落的安撫好了羽朗,將餘下的殘渣收拾了下。此時他也不激動了不著急了,只覺得十分沮喪。
羽朗緩過神來後,不由得也是悲從中來,他真的,掙不脫這魔咒了麼?
“少主,你就歇息幾天吧,要是悶,我陪你到寺院外走動走動,你再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糟糕的。”霖其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勸解。
羽朗眼神空洞的呆滯著,沒有應也沒有不應,半晌,幽幽地問:“還沒有收到師父的訊息嗎?”
霖其搖頭:“還沒。活佛一向來去無蹤,要是他收到信兒,就會直接回來了。”
“也是。”羽朗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如今,他所能想到的能救自己的辦法,就只能指望師父了。但願師父能早些回來。
霖其卻只是心中嘆氣,少主這真是自欺欺人,就算剃度了,心裡就真的能忘掉嗎?真不知道少主是怎麼想的。
“霖其,你出去吧。”羽朗拿起經書,慢慢的翻看起來。
霖其望著他,忍了幾忍,還是說:“少主,你老這樣不行啊,你會病倒的。”
羽朗頓了頓,然後很認真的想了一下,說:“晚飯時,換些菜,我會吃的。”
你要是吃了還吐呢?這話,霖其沒敢問出口,這些天他為了讓少主養身體,已經特別開了小灶做了菜,換著花樣,可他還是一天天吃得更少,唉,能怎麼樣呢,到時候再說吧,這一頓吐不一定下頓吐,少主能願意吃就行。
冰雁一路追著茜朗穿過了後林,出了後府門,一直奔在了山林中。
她發誓當年被人追債的時候也沒跑過這麼快,可是奇怪了,一向嬌弱的茜朗像是打了雞血,愣是追不上他。明顯的感覺到他被一路上的樹枝草木什麼的絆的跌跌撞撞,但卻無法阻止他如風的雙腿,飛毛腿啊。
待到,他終於跑著跑著趴倒的時候,冰雁才驚叫一聲,提著勁兒撲到了他身邊,才算抓著了他,但是此時她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兒,胸口因為跑的太久太快而缺氧,悶疼悶疼的,但她顧不得這些,慌忙的去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茜朗,“茜、朗!茜朗!”
茜朗就像被抽乾了靈魂,只剩了個軀殼一般,軟軟的被冰雁板過身子,露出一張煞白煞白的臉,冰雁嚇了一跳,連忙拍他的臉呼喚他,“茜朗!茜朗你沒事吧!茜朗!”
茜朗終於眼皮動了動,緊接著,眼淚從睫毛縫隙中洶湧溢位,冰雁一下子怔住了。呆靜的看著他不停的流眼淚,看著他的眉頭緊鎖,青白的唇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