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名字,孟斯故頓時清醒不少,他甩開嚴競,睜圓了雙眼看向他,“你說你後悔了,我也後悔,更後悔。我今天看著你都不知道我看的是誰,他們說你生死不明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死了,還是又死了一次。”
孟斯故說著,眼眶輕微泛起紅:“嚴競,他比你善解人意,比你更堅定地接受我,選擇我,愛我,這些我一輩子忘不掉。你恨ke也恨自己,連你都不肯正視自己的過去,憑什麼要我清清楚楚所有感情。”
嚴競的臉色從一開始的陰沉,到後面看見孟斯故幾乎破碎的神情,自己臉上也不自主慢慢生出悔意。
相處之初,他著實不如另一個人格堅定,甚至承認愛上孟斯故的過程也經歷了無數自我掙扎與懷疑。直至從電話裡聽說孟斯故甘願自困於軍事醫療中心陪他,簽下他的名字盡力給他留一條退路,內心無法抑制湧出的欣喜、激動和擔憂才叫嚴競真正明白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可以無所謂性別過往,亦可以為此拼命,放棄所有天生的本性。
然而孟斯故的話傷己傷人,量是再能忍痛,嚴競也切實感受到了痠痛感在胸腔內蔓延開來,“所以在你眼裡,不論我做什麼都永遠比不上他,是嗎。”
孟斯故萬般難受,鼻子酸得厲害。半晌,他搖了搖頭,似是放棄所有掙扎,雙手如兩條失去養分的枯木,無助地垂了下去。
他顫聲說:“你比他守信,說讓我等你,你真的回來了。”
每次都回來了。
ke很好,好到擁有孟斯故心內的千分萬分。
但是連孟斯故也無法從根本上否認的是,這千萬分好在現實面前有時難抵一分願意拼死回來相見的嚴競。
說完,孟斯故覺得一顆心酸漲得快要裂開。
他知道自己此時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也無法繼續保持清醒理智,於是不顧嚴競再一次伸過來試圖留住自己的手,看也沒看便用力推開,帶著手上的紅痕及滿腔情緒碎片快步離開了包間。
他到衛生間冷水洗了把臉,利用刺骨的寒意逼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抬起頭,鏡子裡的人眼眶發紅,眼睫和臉頰都有水珠慢慢滑下。分不清其中是否有淚液,實在悲哀得盡顯狼狽。
調整了好一會兒,孟斯故準備要出去時,陳琰先開門進來了。
“哎,你在這兒。”陳琰不清楚他剛剛發生過什麼,自顧自到一旁上廁所,“你等我下,跟你說個事兒。”
孟斯故正好不想太早回到宴會廳,應聲停下了腳步,“你說。”
陳琰壓低聲音道:“‘清道夫’後邊的任務不是沒完成嗎,有人跟我透露,咱們估計要繼續去執行,做最後一輪戰場清理。完成後也能算一個任務積分。”
聽到這話,孟斯故才真正開始上心,“隔這麼久了,真的能算?”
“假的我告訴你幹嘛。”陳琰上完廁所到一旁洗手,從鏡子裡看孟斯故,一臉驕傲地說,“好像是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