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皮輕顫了顫,眼睜睜看著那隻手落在自己身後的牆磚上。他有預感嚴競不會傷害自己,卻沒想到看見眼前嚴競憋悶到無處宣洩的模樣,胸口會酸脹得像是那一拳擊中了自己的心臟。
“愛怎麼止損隨你,就告訴我一句實話。”嚴競用發紅的手掐住孟斯故的下巴往上抬,重複問了個前一天問過但沒明確得到答案的問題,“跟我在一塊兒,你心裡有沒有一次偏向過我?”
問題不難,孟斯故嚥下喉中帶著血腥氣的不舒服,說:“沒有。”
兩人相視片刻,嚴競往後退了一步,咬牙切齒道:“孟斯故,真夠狠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孟斯故好像聽到牆磚發出細微的裂開的聲音,一直蔓延自己身上。但是他感覺四肢無力,心跳飛快,有好幾秒都忘了呼吸,更別提及時躲開。
躲不開了。
孟斯故能感覺得出他和嚴競的相處模式也變回到了剛來旅館的第一天。
吃過飯,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他們前後腳洗澡洗漱,接著一個看新聞,另一個看書消遣,沒有爭執,沒有過多的交流,也不再發生荒唐的親密行為。
考慮到第二天早晨的任務,他們早早上床休息。但是不到十二點,孟斯故又稍微有點兒燒起來,不太舒服地醒了,繼而怎麼都入睡不了。
想著嚴競在休息,孟斯故沒開燈,用手機的手電照著起身,準備再吃一次藥。
那瓶退燒藥劑已經見了底,還好裝藥的袋子裡還有一板新的退燒藥片。孟斯故沒多琢磨,摳出一片丟到嘴裡,幾大口水吞下。結果水喝光了,藥還在舌頭上,最後才單獨嚥下去。
到底是沒學會用水送藥。
剛放下水杯,床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你在幹嘛?”
孟斯故關掉手機的手電,低聲說:“有點兒口渴,起來喝口水。”
“哦。”嚴競沒多說,隨即翻過身背對過去。
孟斯故輕手輕腳回到床上,平躺盯著天花板,等待藥片生效,不自覺回想與嚴競的對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躲開衛生間牆壁的那道裂痕,他發覺自己的反應延遲了不少,還停留在那之前。剛才嚴競沒回答的幾秒鐘裡,他居然下意識以為嚴競又要多問兩句,或是像昨日那樣起身照料……
嚴競沒有。
藥效還沒發揮,孟斯故忍著不舒服想,挺好的,不太過關照,順其自然,這才是他們之間該有的最正常的相處。或許很多事情根本沒有他想象的麻煩,他和嚴競也沒有他以為的那般繞滿牽絆,說到此為止就是真的可以到此為止了。
挺好。
一切迴歸正常帶來的是一夜安寧。
連下了幾天雨的路面也很快被曬乾,孟斯故起床後從窗戶往外看,看不出一丁點兒潮溼過的痕跡。
早晨六點半,他們準時從旅館出發,租車,取車,根據計劃前往研究所附近。行程的時間路線完全模擬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