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的路上,羅姨的話不停在嚴競耳邊打轉。
話題扯到喜歡與否上,令他意識到這兩日自己身上的不正常似乎都與這個有關,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他關心孟斯故,在意孟斯故,甚至,喜歡孟斯故。
力量不似來自已然消失的ke,而是打從心底冒出,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多年練就的自動防禦意識及時提醒嚴競,不能由著它在心內肆意生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嚴競回到房間叩響衛生間的門,決定把新毛巾給孟斯故以後,再跑一趟樓下,花錢讓老闆儘快購來一瓶相對應的清熱藥物。
孟斯故沒有開門。
“孟斯故?”嚴競多敲了兩下,“毛巾拿來了,開門。”
孟斯故這才悶聲回答:“你,你放外面就行,我不要了。”
剛才還堅持要新毛巾,這會兒不要了,嚴競有種不妙的預感,“沒出什麼事兒吧?”
衛生間內傳出開啟花灑後的流水聲,孟斯故的聲音在其中夾雜,聽上去充滿掩飾:“沒有,就是不需要了。我先洗,洗完,再說吧。”
嚴競確信孟斯故出了問題,只是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人在裡面摔了,不想麻煩他,還是止疼片的副作用出現了。
衛生間的門不難開,純靠一個轉扭擰動。思忖幾秒,他拿來一枚硬幣放在卡槽裡,帶動著用力一扭,從外面強行開啟了門。
剛踏入衛生間,嚴競就微微出神。
透過花灑的水,他看見孟斯故正靠著牆縮著,本不該有反應的地方也有了反應,看上去可憐而委屈。
見他進來,孟斯故忙用那隻套著塑膠袋的手擋住自己,“你怎麼進來了。”
嚴競把毛巾放在洗手檯上,“送毛巾。”
“謝謝,可以出去了。”
嚴競伸手關了花灑,衛生間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下方那個關不嚴實的水龍頭還在“滴答滴答”地滴水到桶裡。
嚴競問:“又覺著渾身不舒服了?”
孟斯故呼吸有點兒不穩,知道瞞不住,他點頭,“熱。”
“跟昨晚一樣?”
“一樣。”孟斯故給自己想了個可能性,“應該是白天吸入的香薰精油還沒全代謝乾淨,有的精油在身體裡可以待幾小時到十幾小時……”
眼前背書的小瘸子有點兒可愛,聲音輕輕,卻蓋過了嚴競腦中的其他複雜思緒。
嚴競忽然不想理會所謂的防禦意識,感覺順其自然也未嘗不可。他回身關上門,對孟斯故說:“既然跟昨天晚上一樣,要不要我幫你?”
儘管發覺嚴競的語氣與上一次“幫助”不盡相同,孟斯故也不認為他會真心願意幫助另一個男人解決那種問題。
“不要你。”孟斯故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兩步,打算把嚴競推到門外去,“你先出去。”
嚴競被推,身子卻不似白天在男裝店殺價時那般好帶動。他挺拔地站著,順手扶住身形不穩的孟斯故,向他確認:“真不要?”
孟斯故顫了下,覺得嚴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