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國結束任務的時候,他等待愛人回國,開啟新的生活;
如今,嚴競代替他執行任務,他又不得不繼續等待嚴競安全歸來……
孟斯故的人生極少期盼,卻有諸多無盡頭的等待,現下只四個小時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麼。
看他這幅無所謂的模樣,宋千帆覺得無趣,懶得找話題跟他多聊。好在又過了一會兒,一位工作人員過來結束了他的“酷刑”,告知接下來需要分別帶他們進行審問。
宋千帆是先被帶走的,問題沒有他以為的複雜,無非是將今日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講述一遍,順便詳細詢問他對孟斯故與嚴競關係的看法。簽過保密協議後他便可以離開了。
走之前,宋千帆路過了那間待了好幾個小時的房間。他向旁邊負責帶他下樓的工作人員提出想和孟斯故單獨說兩句話,工作人員同意了。
宋千帆開門走進去,隻字未提適才接受的詢問,只說了自己一整天下來最關心的問題:“孟斯故,你覺得值嗎?”
孟斯故微微蹙眉,沒明白這是要衡量什麼。
“我瞭解你的家庭情況,你以後想留校,拿軍戶,跟你那個家脫離關係,但是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很可能斷送你在軍校的未來。你不一定還能順利畢業,或者畢業了也不一定能再透過核查。就為了感謝嚴競幫你,這種形式上的犧牲你真感覺有必要?”
宋千帆說的可能性,孟斯故在交接單上簽名之前就想過了一遍。他也問自己值不值,給自己添事端是不是太不理性。然而自問數個理性現實的問題過後,他還是簽下了嚴競的名字。
“不是為了感謝。”孟斯故垂下頭,聲音發悶,“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只覺得該這麼做。”
“不是感謝,難不成你還在想著喜歡不喜歡的。”宋千帆聽得出他說的是實話,但依舊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你不是今天坐到這兒了還沒分清兩個人格吧。”
孟斯故下意識忽視了前一個問題,只說:“分清了。”
剛回國的時候不行,打心底不願意,因而惹了許多麻煩。後來分得太清,以至於模糊的時候又覺得是自己出了問題。
他似乎永遠處在兩個極端,被嚴競的人格在兩邊拉扯。
走向哪邊都感到愧歉。
站在哪邊都剋制不住地怪罪和惦念另一位。
得到這樣的答案,宋千帆靜靜看了他幾秒,無奈地說:“搞不懂,算了,反正我盡力了。”隨即他恢復笑臉,示意工作人員可以帶他離開了。
孟斯故去接受審問時,獨自坐在一個玻璃間裡,看不到玻璃後方的人。
前期,他得到的問題與宋千帆基本一致,直到問到與嚴競的關係時才有了較多不同。
提問者的聲音透過變聲器傳過來變得機械且冷冰冰:“你和嚴競是什麼關係?”
孟斯故答:“嚴中校是我的隊長和長官。執行任務期間,他沒有任何逾矩行為。”
提問者直白再問:“你和嚴競是否處於戀愛關係?”
“沒有。”
“你和嚴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