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接過了金遞來的兩本護照:“中國國籍?”
金點頭,唐仁看了看金的神色後有了了悟。她說道:“你是哪一個?”
金答道:“反正都是男的,隨便吧。你只要不把我們兩個弄成雙胞胎就行,快點給我收拾吧,弄好了我想眯一會兒。”
唐仁擦了擦嘴巴:“那你坐直了,閉上眼睛。”
金的頭髮被唐仁繃住了,然後他的面孔上被塗抹上了涼涼的東西。金笑道:“女人的玩意兒。”
唐仁警告道:“不能說話,不能有表情。”
金於是化身石雕。
唐仁的鼻息素來清甜,也許是因為跳過海今日聞來似乎又多了一些微微的海腥味兒。閉著眼睛的金感觸更加敏銳,唐仁的呼吸平穩而輕柔的一下一下的拂著他的面孔,金的心裡頓時又酥又癢。
他只盼著時間能夠快一點的過去,又盼著時間慢一點的流動。記憶裡,只有母親曾經這樣溫柔的親吻過他的面孔。
太過久遠的年歲漸漸腐蝕掉那些原本就斑駁不堪的記憶。母親已經過世十七年了,金輕聲喟嘆,時光居然這樣快的就晃了過去。
溫馨不過一瞬間,困阻與煎熬卻是如影隨形。
唐仁扶定金的腦袋:“就快好了,不要動。”
金恍惚了一下,然後他輕輕抬手撫了撫了唐仁的襯衫下襬。
唐仁的額間淌了很多的汗,她輕舒口氣說道:“大功告成,睜開眼睛看看吧。”
唐仁取來一面鏡子遞到金的面前,金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唐仁一邊捶著早已僵掉的腰背一邊低頭打量著金,金已經睡著了。
坐著也能睡著,可見他真的是累了。
唐仁解掉了繃在金頭髮上的帶子,然後唐仁替他把頭髮整理好。因為沒有對著鏡子,所以唐仁並沒有覺察到自己特別柔和的手法與神情。
當金睜開眼時,緊挨著他身旁的椅子上正歪著一個熟睡的陌生男子。金狠狠地唬了一跳,他猛地站了起來,熟睡的男子立即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
是唐仁的聲音,是唐仁。這個認知鑽入了金剛剛清醒的腦袋裡,金忍不住笑了出聲,他取過桌子上的兩本護照翻看道:“讓我比一比,看像不像同一個人。”
“相似度你不用考慮。”唐仁自信的說道。
金皺了皺眉毛:“我要考慮的是什麼?”
這個人還真是敏感。唐仁答道:“因為材料有限,所以在安全到達你制定的地點前不能卸妝。”
金算了算時間後說道:“然後呢?”
唐仁如實答道:“長時間悶在裡面的話可能會出些小疹子。”
金笑道:“無所謂,反正我們兩個是難兄難弟。你一個女人家都不在意了,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遺憾的是,好材料用在了她自己的臉上,而備用材料用在了他的臉上。關於這一點,唐仁覺得還是不告訴金比較好。
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快要登岸了吧。”
唐仁搖頭:“這船靠岸屬於非法行為,所以他們會等到下半夜。”
金問道:“你會算卦嗎?”
唐仁搖頭。
金好奇的問道:“那你事先是怎麼想起來和李老闆聯絡的?”
唐仁答道:“和你隨身帶著兩張中國護照的原因一樣。”
金失笑:“是,未雨綢繆。我們兩個真的很像。”
唐仁不肯應承金,她說道:“我不過是個草莽,生死間穿慣了的,所以習慣給自己佈下後路。”事實上,原本她覺得根本就無需用得到李德鳳,但是她還是聯絡了李德鳳,因為最近的金太過囂張與沾沾自喜,所以她的直覺告訴她必須防患於未然。
金看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