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聽到心底有個聲音在笑。“真是可愛到可笑的小東西——為什麼會覺得你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這麼可愛,無論遇到什麼樣的磨耐,總是不放棄、頑強地努力著。你一定是個陷阱,一個上天設下的報復我的陷阱——若是一早便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一定選擇退避三舍——”
微微轉了個身,又聞到了不同的芳香,心想:“或許世間萬事就像這芳香一樣,轉一個角度,就會聞到不同的香味。或許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小東西就會想明白,接受眼前的這一切,或許吧。”
迷迷濛濛地睡去,似乎睡著了,又似乎一直清醒著,當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瑤華抱著腿坐在石亭的坐欄,將下巴抵在膝蓋上,微斂雙目凝視著石亭階下的花草,茫然失神。
朱厭用手肘撐了撐身子,以手掌託著半邊臉頰側過身來看著瑤華,輕笑著喚道:“小東西,來跳個舞給爹爹看。”
瑤華應道:“不想跳,沒有心情。”
“為什麼?”朱厭微微斂了斂雙目。
瑤華說道:“想師父他們。你那麼重地打了師父一下,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朱厭笑笑道:“放心,花弄衣皮厚著呢,打不壞的。”
瑤華卻彷彿卻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繼續喃喃說道:“聞人愁一說了若是到了念魔林還是找不到我的話,就去殺了巫月哥哥。我不能讓他殺巫月哥哥,也不想讓他為我一直擔心下去。要是巫月哥哥知道我被關進來了的話,他肯定又要不顧自己的身體預知了。瑤華不想那樣,不想總是連累巫月哥哥——”
朱厭聽著,沉吟著,忽而從心底深深地嘆出一口氣來,說道:“你這小東西,你那顆小小的心裡究竟能裝得下多少東西?這天地世間如何之大,人不過是千千萬中之一,一個人的肩膀究竟能肩負起多大的責任?人存活於世,本就已經有許多不得不去擔負的東西了,若還要再將其他一些不大相干的事情負擔到自己的肩上來了,那活著豈非是太累了——”
瑤華抬眼看看他,似乎對他這一番論斷有些驚愕。朱厭衝著她笑笑,倦抬手招了一招,喚道:“乖女兒來給爹爹跳個舞。”
瑤華垂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不想跳。”
“那彈首曲子吧。”朱厭繼續淡淡微笑著,這會兒也不管瑤華推辭便直接一揚衣袖,隨著一道明澈的金光,破空之琴在瑤華的眼前閃耀而出。瑤華抬眼看了看破空,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便盤腿坐好,傾身抱過破空放置在自己的腿上,斂眸沉思一會,便輕撥慢稔,一串低迴委婉的琴音如流水般徜徉而出。
這一曲《憶往昔》相傳乃是一位宮廷樂師所創作的。他為了生計,告別家人上京謀差事,因其精湛的琴技被召入宮,成為御用樂師。但侯門一入深似海,卻也因此與家人各別一方,每每只能家書傳情,對月遞思了。也因此,便有了這一首《憶往昔》。
瑤華專心致志地彈著,琴音時而清脆,時而空曠,時而遼遠,時而逼近,隨著此起彼伏的節奏,似乎人的神思也會被吸附了過去。
此時,念魔林。正是月上中宵時分,林中陰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但以其間的四人的功力,仍然都能將周圍的一切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蕭泰澤說道:“剛才我們開啟過封印的一角,爆發出來的力量強大得失控了好幾次。現在加上你們兩個的話,或許可以再開啟一次。”
弄衣連忙附和道:“不錯,說得對,加上他們兩個就相當於增加了之前兩倍的力量,應該不至於再次失控。這樣吧,你們負責開啟封印,我進去找寶貝徒弟。若是我救寶貝徒弟出來的時候,朱老妖怪也跟了出來的話,泰澤師弟一定要把他打回去,不然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蕭泰澤說道:“當然。”說著,轉過臉望向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