旒歆眉頭一皺,雙手掐了一個巫印,數道綠色的光華朝太弈衝了過去。那帶著濃濃的草藥芳香的綠光在太弈身上一陣盤旋,太弈身上黑色的面板大塊大塊的脫落。露出了下面剛剛生長出來的,好似剛出生的小老鼠一樣粉紅粉嫩的面板。渾身光溜溜的太弈胡亂的在腰間纏了一串綠油油的樹藤,用葉片擋住了下體,一屁股坐在了玄武的背甲上。
接過面色嚴肅的旒歆遞過去的十幾個藥瓶,太弈將那裡面各種的藥水、藥丸、藥粉吞了個乾淨。漸漸的,一縷縷黑氣從他渾身毛孔中游離開來,太弈的面色一陣的變幻。夏頡看出太弈的面色不好,急忙握住了太弈的手掌,他修煉的玄武真解那充滿了大地生機的真元緩緩的注入了太弈的身軀。真元所過之處,夏頡‘看’到了太弈體內如今的情況,不由得臉蛋抽搐了一下。
奇經八脈斷了一半,肌肉、骨骼都被高溫傷害,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極大的振盪,太弈的情況,可以說是一塌糊塗。旒歆給他的那十幾瓶藥劑,正在努力的修復他的身軀。也是太弈的身體已經和尋常的巫大為不同,已經沾染了一點兒天神之道的氣息,否則夏頡懷疑他能否還能支撐到這裡來。
一邊用真元幫助太弈療傷,夏頡一邊詫異的問道:“怎會傷得這麼厲害?”
太弈氣極敗壞的將黑木杖砸向了午乙,他怒道:“不就是這根原始巫杖麼?氣煞我也!以我之實力,不過是藉助它施展巫咒,差點沒把我的魂魄都吸得乾乾淨淨。我巫力枯竭,那海人卻趁火打劫對我轟了一記,能跑回來就不容易啦!”
午乙正要湊過來問太弈的傷勢如何,那黑木杖去勢如電,正正的砸在了午乙的面門正中,差點沒砸歪了他的鼻子。午乙氣得臉都抽成了一團,他急道:“大哥,我可沒招惹你呀!你受傷了,你打我出氣幹什麼?”午乙詭異的掃了夏頡一眼,那意思就是,你生氣了要揍人,也該揍夏頡出氣嘛――誰叫你成天叫嚷著夏頡是你孩子的?
小心翼翼的將原始巫杖還給了太弈,午乙看都懶得看那木杖一眼。他有自知之明,就算接受了前任天巫的傳承,他也不過是一個九鼎巔峰的巫士。連初窺天神之道的太弈都無力自如驅動的東西,他根本不願意靠近這樣的禍害。此時此刻,午乙無比的懷念他天巫殿的鎮殿至寶。他再次的發誓,若是知曉是誰劫走了定星輪,他一定要滅了那人滿門。
太弈鼻子裡哼哼著沒理會午乙,一隊人馬已經到了蚩尤山城的城門外,夏頡跳下玄武,大步走到了那吊橋邊,對著城門上嘻嘻哈哈的正在半夜裡飲酒胡鬧的一群蠻國的精怪衛兵大聲吼道:“兀那城上的人聽著,我大夏巫教十大巨頭在此!給我開門迎客!”
夏頡一嗓子吼出去,他心裡那個得意啊,這是否算是狐假虎威的仗勢欺人呢?白趁著旒歆不注意,把他手上那果子丟進了吊橋下的懸崖,爬到了夏頡的頭頂上,手舞足蹈的叫嚷起來,他‘昂昂’的叫了幾聲,尖銳的前爪上射出了幾道極細的白光,在黑夜中煞是醒目。
太弈、午乙他們則是面面相覷,半天沒吭聲。大夏巫教十大巨頭,這名字聽起來停威風的,只是,這話聽起來也夠古怪。十大巨頭,這話是誰教給夏頡說的?只有旒歆笑吟吟的坐在玄武的背上,雙手託著下巴看著夏頡的背影,嘴角翹得老高。
城頭上一陣慌亂,一個頂著豬頭的精怪小心翼翼的從城牆垛兒後面探出頭來,指著夏頡大叫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夏,大夏巫教的那些大巫,怎麼會跑到我們,我們蠻國來?誒,這裡是蚩尤山城,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給我,給我滾回去。”
午乙一聲長嘯,他大聲喝道:“盤庚蠻王,故友在此,何不出門接見?我午乙來訪,和你有要事相商!”午乙聲音的穿透力極強,好似一柄刀鋒直刺進了蚩尤山城,他聲浪所過之處,被山風吹拂了億萬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