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雨,你們結婚的話能拿到多少?”
“我聽說他送給賀英朗一個馬場,你弟弟還報過馬術呢,如果……”
……
岑飛翰破產是有原因的,根本沒腦子。
謝未雨靠著椅背,偶爾看兩眼螢幕的實況,坐在另一邊的付澤宇經過好幾次,是想和他說些什麼,不知道怎麼說。
來回幾趟,聽到岑飛翰的語音終於忍不住了。
“末雨。”
其他選手偷偷豎起耳朵。
謝未雨沒回岑飛翰,發了新微博。
是他剛從更衣室回來的自拍。
正好舞臺那邊鏡頭掃過賀京來,他咔嚓拍了照片。
編輯的內容是在付澤宇眼皮底下打出來的。
with末雨:小心銀河瀑布。[圖][圖]
很快有人搶佔前排:末雨這妝造好看的!
也有人不在狀態:你們用的是一盤亮粉?種草了。
更多的是無意義嚎叫派,好幾排的啊啊啊。
“岑末雨,你以前不這樣的。”
付澤宇腦中盤旋的還是岑飛翰的話。
他的角度能看到對方的脖子,曖昧的痕跡隱沒在衣領,似乎有人深入其中,吻過他的全身。
青春期的付澤宇差點和岑末雨好過。
他不願意,要先戀愛,有些事結婚做才是正常的。
這是岑末雨的固執。
為什麼都亂了?
是為了賀京來改變了秩序和規則,還是對他失望透頂,乾脆追逐金錢與熱度。
又或者……
這個人不是岑末雨?
謝未雨是想報復付澤宇,但這個世界一命換一命等於犯罪。
法律又沒辦法審判付澤宇的道德問題,原主或許去了另一個世界,他是萬念俱灰做的選擇,並沒有給謝未雨留下什麼指標。
謝未雨依託新身份存在,只好讓名字響亮,壓過付澤宇。
同樣是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岑末雨是個社恐,不喜歡在臺前出現,像是北國的霜花,什麼都是默默的。
感情也是。
謝未雨做不到隱沒幕後,他的天性就是張揚的,他同情岑末雨,卻無法完全理解他。
就像飛鳥無法理解游魚,他只能選擇自己的方式報復。
令付澤宇身敗名裂,失去一切是最好的。
從綜藝開始,哪怕沒有硬性任務,他也在推進度。
謝未雨在原主的記憶裡見過付澤宇的動心,也共感了原主從付澤宇身上感受到的絕情。
付澤宇是最沒有資格提從前的人。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謝未雨放下手機,他坐也沒有坐相,懶散散的,不像付澤宇記憶裡的岑末雨,正襟危坐,還要求付澤宇和他一起守規矩,很古板。
付澤宇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他怔怔地和這雙湖綠色的眼眸對視,想起第一次見岑末雨的那天。
好深的雪,紅紅的手套,同樣是小孩的他和幼稚的小末雨。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眼前的青年明明相貌沒變,就算他說服自己人遭逢鉅變就是會不一樣。
卻有個聲音提醒他,不對。
如果是末雨的話。
不會為了權勢和地位妥協,也不會和人在鏡頭下曖昧,更不會在這種比賽的場合,和人在更衣室耳鬢廝磨。
他是看賀京來走進更衣室的,哪怕最深處隔間的人壓了聲音,曖昧依然在空氣中流動。
付澤宇什麼都懂,他青春期的第一次慾望就來自趴在他床沿睡著的岑末雨。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慌亂和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