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看手機。
謝未雨拎著的紙袋漆黑,看不出裡面有什麼。
他一步步走到賀京來身邊,從裡面拿出一個皺巴巴的沙皮狗玩偶,“七點多。”
“給,樊小半的床伴。”
一隻毛絨玩具也被他說得曖昧,賀京來手指微動,過了很久才勾起手指,碰了碰綠色的狗鼻子。
深咖色絲絨布,黑耳朵的沙皮狗,還穿著紅色的衣服。
是賀京來八歲的生日禮物。
這應該和那套火災房子一樣化為灰燼,沒想到被謝未雨找到了。
他問謝未雨:“你和付鬱晴說了什麼?”
不用看,他都知道那紙袋裡有什麼。
父親寫的歌,母親填的詞。
他的父母表面都有正式的工作,是普通的上班族,私底下會玩音樂。
從情侶到夫妻,寫過很多沒有上傳過的歌。
只有賀京來知曉。
對他來說,最珍貴的就是這些。
但付鬱晴要他交換一張讀卡器,賀京來不知道那是什麼。
謝未雨:“我說我有她想要的東西。”
他拒絕了和江敦吃飯,急匆匆回來就是見賀京來。
“湯是星樓媽媽做的嗎?之前就聽說他媽媽煲的湯很好喝。”
謝未雨不拿起賀京來的勺子喝了一口,“好喝。”
“小謝,你為什麼會有……”
賀京來退燒後的身體依然沉重,思考反應過慢。
謝未雨怎麼可能會有付鬱晴要的東西。
他明明出現在自己父母死後,在舅舅洗衣店的那條街口,和賀京來之前居住的城市毫不相關。
謝未雨:“樊哥,我之前是一隻鳥,你忘記了嗎?”
“候鳥遷徙,北雁南飛,都是規律,無論哪個世界都一樣。”
“它們會帶來不一樣的訊息。”
賀京來還是不懂,“所以那東西在哪裡?是什麼?”
能讓付鬱晴這麼殫精竭慮的,必然是對賀家有很大影響的東西。
父親當年是知曉了這個才離開的嗎?又為什麼要藏起來呢?
母親知道麼?
謝未雨:“在你教我吉他之前,丟給我的餅乾盒吉他啊,說是你爸爸做的。”
他昨晚直播還提起過,“你說讓我先用這個玩具試試。”
謝未雨的遺物在賀京來的別院,餅乾吉他玩具也一併打包了。
謝未雨和舅舅確認過是從灰燼裡帶走的,去找江敦之前還回了一趟別院。
裡面的內容他複製了一份。
付鬱晴明顯被刺激糊塗了,或許想過這個可能,但謝未雨的威脅關於付澤宇,她只好妥協。
“樊哥給你果然喜歡毛花花的,是像你爸爸嗎?”
“還要給玩具穿衣服。”
車禍後家裡又失火,人間的悲劇接踵而至,小孩子也沒有想很多,東西都是舅舅收的。
也沒有什麼可以收了,父母的電子產品也都損壞,沒有復原的可能。
樓下失火燒到樓上,一切也都是合理的。
等到賀京來回神想要緬懷,不是公眾人物的父母根本沒留下什麼公眾的東西。
他總會陷入自己是否活著的思考裡。
謝未雨來之後,他就沒空想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