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而且每次花招都不同,創意多得讓人目不暇給,可他畢竟是頭一次看見救護車和消防車列隊遊行,有意思。
冷眼一瞟,黎忘恩見怪不怪地應道:“不要把救人救火的打火英雄想成示威遊行的民眾成嗎?是有火災發生,而且很大。”
“何以見得?”開口問話的,是一直沉默的村上憐一。
“一般民眾失火只會派出一至兩輛消防車、救護車會另外呼叫,而剛才你們看見的是各消防局派出的聯合車隊,這代表災情很重大。”黎忘恩邊開車邊解釋。接待員嘛,解說臺灣民情風俗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再者,他們並沒有反對她乘機撈油水的舉動,是以,她也願意做個盡職的接待員。
不過,消防車行進的方向……開啟前座的昏暗小燈,黎忘恩從置物箱內拿出大臺北市街道圖。
“你幹嘛?”
“找路。”
“邊開車邊找路?”村上隆史尖叫。“喂喂,不要拿生命開玩笑!”
“大可放心,我很有經驗。”
“肇事經驗還是開車經驗。”
黎忘恩抬頭回以一笑,“一樣多。”白了他一眼,她繼續分心看著地圖。
如果在下下一條街左轉……收起地圖,她終於再度專心開車。後頭的村上隆史重重地吁了口大氣,好里加在。
村上憐一不過是緩了緩臉色,但也開始萌生換接待員的打算。
下下一條街……前頭的消防車隊,在她默唸的當頭果真轉進她所想的街道。
算命也沒那麼靈驗。
如果接下來又在林森北路和忠孝東路交叉口左轉,那就……
“嘿,忘恩,你打算帶我們去見識你們臺灣的消防工作麼?要不然怎麼一路跟著他們?”村上隆史雙手環過副駕駛座椅背,臉貼在手臂上盯著她側面問,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像個好奇寶寶。
“你堂弟?”這麼大的人行為卻很幼稚、單純、質樸——還是用可笑一點的形容詞比較貼切?
村上憐一沒有回答,只是面色晦暗。“我沒興趣看熱鬧。”隔岸觀火、冷眼看災,也只有她才想得出這種接待方式。“回飯店。”
“我也想早點帶你們回飯店交差了事。”方向盤接著打左,前頭還是跟著救護車的屁股,看來跟她所想的一樣。
“既然這樣,幹嘛還跟在後頭?”村上隆史不解地問。
“不是我跟著他們,是大家都走同一條路。”抬眼望去,黑煙就在遠處一絲一縷地裊裊上升著。
“同一條路?”村上隆史回頭看著堂兄問:“什麼意思?”
村上憐一回他一個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該同情還是嘲笑這兩個日本人才好,黎忘恩心想。
“忘恩?”得不到答案,村上隆史回過頭求救。
將車停在路旁後,黎忘恩回頭似笑非笑地瞥視兩個待她解惑的男人,纖長的手指指向前方,“恭喜了兩位,你們下榻的飯店是救護車與消防車的終點站。”
兩人四目驚訝的望著前方。
黑煙裊裊上升,零星火花就像流星墜落前的點點亮光般在高空四落。
雖然有點遠,但那棟黑煙繚繞的建築物他們多少還是眼熟的。
所以……
兩人相覷無言。
車嗡嗡作響的警示鳴聲更令他情緒大壞。
“哇嗚!火燒摩天樓!”這壯觀的景象如果出現在電影裡,或許他會佩服這般大卡司的安排,但當這情景真實的發生在現實生活,而且燒的還是他住的地方時,村上隆史一張俊臉不禁由樂轉苦,雙手抓著頭,所有的讚歎登時化成心急如焚的慘叫:“怎麼辦?我的西裝、我的行李、我的護照,啊啊!還有我的紀念冊!”他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