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能回來一起過年,那感情好啊,我老婆子就盼著這一天啊,到那時候我就是死也閉上眼啦。”鈺兒‘奶’‘奶’高興地說道,此時她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見婆婆的情緒好了起來,蘭雪兒鬆了一口氣,然後對‘女’兒說道:“不早了,放被和‘奶’‘奶’一起睡覺吧,我出去看一下‘雞’窩‘門’擋好沒有。”
說著她推開裡屋‘門’走了出去,當她來到房‘門’邊的‘雞’窩旁,忍不住的淚水猶如泉水一般,瞬間已是淚流滿面。
此時蘭雪兒認為,剛才自己做的夢,就是丈夫給自己託的夢,現在丈夫應該是凶多吉少,十有**已經不在人世了。一想到丈夫將永遠離自己而去,‘女’兒將永遠看不到自己的爹爹,蘭雪兒頓感心似刀絞,悲痛萬分,悲傷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河水一樣奔湧而出。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捂不住的淚水順著指縫流了出來,她瘦弱的肩頭隨著哽咽聲不停地聳動著······
最後聽到屋裡‘女’兒的呼喚聲,她才從悲思中如夢初醒,她用腰上的圍裙把臉上的淚水擦乾了以後,走進屋裡,‘插’好屋‘門’,然後上炕吹滅了油燈,挨著‘女’兒躺了下來。
躺下後,蘭雪兒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閉上眼睛,丈夫的音容笑貌便浮現在眼前······
直到丑時蘭雪兒也沒有睡著,她前思後慮想了許多,越想越是放心不下,難道他就真的忍心撒手離我們娘倆和老母而去?最後她決定自己要親自去一趟古城衛所,為丈夫‘弄’個水落石出,否則自己的心裡永遠都難以平靜。
或許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只是自己在胡思‘亂’想。對了,去古城衛所得把八歲的‘女’兒帶上,要是鈺兒爹沒事,正好讓八年來一直沒見面的父‘女’見上一面,家裡的婆婆就讓鈺兒的姑姑伺候半月二十天的。
想出頭緒來,蘭雪兒的心情好了許多,當時間從丑時與寅時更替的時候,蘭雪兒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蘭雪兒把自己要去探望丈夫的想法和婆婆說了,婆婆當時就高興地同意了,這樣不但可以知道兒子究竟如何,而且那些修長城的長官,見到兒子的媳‘婦’來了也許馬上就會批准兒子探親回家,這樣一家三口就能一起回來了。
但是老人家還是有些擔心兒媳和孫‘女’的安全問題,於是再三囑咐兒媳路上一定要小心,走到傍晚時分要早一點住店,避免天黑遇到壞人什麼的。
蘭雪兒聽著婆婆的話只是點頭,好讓婆婆放心,並告訴婆婆探親來回大約需要半月左右的時間,讓婆婆在家不要著急,然後她把家裡吃的用的‘交’代給住在同村鈺兒的姑姑後,做夢後的第三天凌晨,就領著八歲的‘女’兒鈺兒起程了。
為了儘量不引起外人的注意,蘭雪兒穿了一身深紫‘色’的粗布衣衫,下身穿一條‘肥’長的麻布紫‘色’月華裙,上身一件藏藍‘色’的棉布短衫,腰上系一條深藍‘色’腰帶,她把頭上平日裡非常喜歡的牡丹髻壓得低低的,然後用一條鵝青‘色’的手帕緊繫於黛眉之上。
她肩上斜揹著一個藍‘色’包袱,裡面簡單地裝了幾件衣服和路上吃的乾糧,一把破舊的油紙傘斜‘插’在裡面。另外有點碎銀,她用手帕包好了揣在懷裡留做盤纏。
‘女’兒鈺兒穿帶很簡單,一件青‘色’‘肥’大的長衫一直垂到腳下,一條紫‘色’腰帶在腰上一束,立馬顯出來小姑娘的楊柳細腰。她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拿,只是在肩上斜揹著一個裝滿水的丫丫葫蘆,隨著高興的鈺兒不時地歡跳著,垂在鈺兒腰上的丫丫葫蘆像跳舞一般動個不停,此時鈺兒像一隻放飛的蝴蝶,忽前忽後跟在孃親的身邊向前走去。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