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柯用袖子擦擦額角,勉強笑道:“臣忽然想起,群芳會之上,平王和晉王對凝郡主勢在必在,到時候可有一場激烈的比拼了!”
鳳天微微一怔,既而冷聲道:“多謝沈大人的提醒!本王愛慕凝郡主,卻尊重她的意願選擇!良鳥擇佳木而棲,只要她真心所願,無論會不會下嫁本王,都真心祝福她!”
見挑撥不成,沈紀柯就訕訕地躬身,道:“王爺請自便,臣……還有朝堂事務需處理,先行告退!”
“去吧!”鳳天淡淡地頷首,並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沈紀柯離開,曼凝冷冷啟音,道:“他該是去搬救兵了!”
鳳天蹙眉,問道:“難道這次僱兇殺害令堂的人是他嗎?”
“那倒不是!我母親避居佛堂多年的遺孀,妨礙不到他什麼,他不會多花力氣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面!不過是他那個年邁昏聵的老孃,嗜財如命,為了吞掉我娘當年的嫁妝,就起了殺心!”
“啊!”鳳天吃驚不小,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這次對令堂下手的幕後真兇竟然是沈老太君!”
曼凝輕輕點頭:“就是她!宗王殿下可有把握治她的罪嗎?”
鳳天略略沉吟,道:“如果真是沈老太君,恐怕要比卓氏的案子複雜些!不過王子犯法尚且與平民同罪,更何況是二品誥命夫人,她為老不尊,見利忘義,僱兇暗殺兒媳,實在罪惡浩天,不可饒恕!”
“如果坐實了罪證,沈老太君必定身敗名裂!不過,王爺也看到了,二叔已經去搬救兵了!”曼凝唇畔噙著縷幽涼的笑意,似乎洞悉世間的所有一切黑暗。
“難道他去找四哥疵護?”鳳天俊目一寒,道:“既使四哥出面,我也會秉公審理,絕不姑息養奸!”
曼凝看著鳳天儒雅的俊顏,輕聲嘆道:“也許平王並不能隻手遮天,不過還有一個人,她在皇上的身邊!她的每句話都左右著皇上的想法和判斷力,萬萬不可忽視!”
“你是說……”鳳天明白了,眉頭鎖得更緊。
“對,就是她!”曼凝眼眸閃過寒芒,道:“我有種預感,這次她一定會出來作怪!”
*
皇宮內有禁令,妃嬪非召不得擅自外出。如若外出,需經皇上御筆親批,而且繁文縟節十分瑣碎麻煩。
不過,卓鈺嬌卻只是對鳳德承撒了嬌,說要去探望生病的長姊卓鈺嬈,就被輕易恩准了。
自打那晚在將軍府裡,曼凝遇險之後,鳳德承對卓鈺嬌略有冷落,不過並沒有責罰分毫,可見對她仍然十分寵愛。
這幾日聞聽她悶悶不樂,說是思念長姊,便恩准她去平王府探視臥病靜養的長姊卓鈺嬈。
平王府佈置煥然一新,不啻於迎接聖駕,給足了卓鈺嬌面子和裡子。
卓鈺嬌見平王鳳絕如此待她,心裡對他的不滿和意見便消了大半。畢竟他們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對鳳絕的行為頗有微辭,也絕不會讓鳳翔佔了便宜。
太子之位只能讓鳳絕來做,否則,等待著卓家的將會是滅門的結果!
進了平王府,彩嬪攙扶著卓鈺嬌下了轎輦,卓鈺嬈早已親自迎候在那裡。她忙虛扶住意欲下拜的卓鈺嬈,口內道:“這裡沒有外人,長姐切莫多禮!”
卓鈺嬈緊握住妹妹的手,美眸含淚,道:“可把你給盼來了!”
見卓鈺嬈的臉色憔悴,知道這段日子她過得甚是不如意。卓鈺嬌不禁挑起細眉,哼道:“平王又薄待長姐了嗎?也不瞧瞧,到底是誰在支撐著他,不知好歹!”
卓鈺嬈委屈地泫然欲泣,訴苦道:“外面流言蠻語不堪入耳,都是妖女造謠中傷於我!王爺明知如此,還藉故冷落,實在令我心寒!”
自打將軍府之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