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自己對他動心了呢……
易傾南哪裡知道某人糾結難言的心思,她此時正在小廚房裡,隨便弄些東西吃了,又趕緊把水燒好,一桶一桶提去浴室。
天氣愈冷,裴夜又是個自理能力很強的主子,她侍候沐浴的次數其實不多,十天半月才有那麼一回,對這項並不苦累的活計,易傾南很是矛盾,一方面她喜歡看性感美男,另一方面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口水鼻血流個不停。
這不能怪她,只能怪自家主子長得太帥,身材又太好,她不過是個平凡小女子,若是遠遠望上幾眼倒也罷了,但像這樣長時間無距離觀摩,摸撫揉按,十指齊上,任誰都受不了啊。
所以這不是享受,而是酷刑,偏偏她對這酷刑又愛又怕,就如同飲鴆止渴飛蛾撲火一般,離不了,戒不掉,逃不開,明知不可,卻欲罷不能。
雖然易傾南今日被買樓之喜和未來規劃填得滿滿的,已沒多少餘地來遐思,但就在裴夜踏進浴室的那一剎,她還是免不了心頭一跳。
“準備好了?”裴夜走近,緊盯少年暈紅的小臉,記憶中那柔滑細膩的觸感,令得他喉嚨發緊,幾乎輕咳出聲,握了下拳,暗自鎮靜道,“過來,給我脫衣。”
易傾南滿口答應,相對於他的不露痕跡,她表現得就差勁多了,奇怪,都是冬天了,氣溫已經很低了,她卻覺得頭頂冒汗,面頰發燙,連腳步都變得虛軟了,難道是最近事情太多積勞成疾,給累出病來了?
神智恍惚,人已走到裴夜身前,本能伸手過去,還沒觸到他的腰帶,就覺眼前人影一閃,裴夜已經退開一步,眉頭攏起,表情略帶冷淡,“你洗過手沒有?”
易傾南有絲愕然,“呃?”
“洗手。”裴夜丟下一句便是別開臉去,想著那雙小手不久之前也許摸過別人,摟過別人,心裡就老大不舒服,別說是叫他洗手,他甚至想親自動手把那少年脫光了,徹底洗個乾淨!
“我剛剛洗過了的……”
易傾南趕忙解釋,話沒說完,就被他冷言打斷,“再洗。”
這番隱晦心思,她絲毫不知,只能歸結於是因為自己晚歸,惹得主子情緒失常,舉止彆扭,因而產生這怪異要求,只撇了撇嘴,也不再爭辯,如他所說是舀水洗手。
易傾南取來胰子洗了好一會,再仔細沖洗,又湊近去聞,半點異味都沒有,這才用布巾擦乾,回去裴夜跟前,雙手向他攤開展示,“請將軍檢查,還要再洗麼?”
看著少年小嘴微撅的嬌憨模樣,裴夜心頭那股氣早已消了大半,饒是如此,臉色還是清淡,嗯了一聲,朝她平舉雙臂,示意寬衣。
他雖然出身名門,但自幼拜師學藝,少年參軍入伍,在軍營裡摸爬滾打慣了,跟那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半點沾不上邊,像這種寬衣解帶洗漱沐浴鋪床疊被的日常小事,從不假手於人,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習慣了交給旁人打理,並樂在其中。
或許,他是習慣了這種相伴相隨的親暱。
裴夜想得眉宇漸舒,大概是確定了自己的心意,看向那少年的眼神逐漸柔和,可惜此時易傾南正踮起腳尖,一門心思對付他的外袍扣帶,根本不曾留意。
“小五。”低沉的男子嗓音裡有著不易察覺的溫情。
“什麼事,將軍?”易傾南額頭微微冒出汗來,這浴室通風怎麼這樣差,她熱得難受死了。
感覺到少年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觸碰移動,裴夜眼神一暗,眸色愈發深濃,那挺秀的小身板就在眼前,他一伸手就可以圈在懷中,肆意親熱,就跟他日思夜想的那回一樣,甚至還能更加徹底,讓小傢伙真正成為他的……
但冷傲如他,卻不屑用強權武力得來的結果。
眼前的少年是如斯純淨,如此柔弱,如果自己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