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跑到了他的府上。
馬從善是個無利不起早之人,起初並不想收留他們,後來悶頭編了個謊,說他們知道一處隱秘之所,叔叔王旅帥畢生的積蓄家當都藏在那裡,只要表舅肯收留,待風聲一過,便將這些財寶取出如數獻給表舅。
馬從善將信將疑,又不想錯過錢財,就將他們藏在了府中。
之後,官府畫影圖形,到處捉拿,這倆小子惶惶不可終日,整日在房中躲藏,不敢露面。
時間一長,馬從善漸漸發現這倆小子賊眉鼠眼,謊話連篇,經常難以自圓其說,愈發覺得自己被騙了,便心生怨恨,想找個機會將他們處理掉。
這天,這倆小子正在房中無所事事,馬從善推門進來,笑容可掬,道:“兩位賢侄,大喜事呀,大喜事!”
悶頭納悶道:“表舅,我倆正遭難,喜從何來呀?”
“誒!這個喜事就是你們不用再遭難了,官府已經撤銷了對你們的通緝!”
“哦?此事當真?”柺子六霍然而起,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當然是真的,表舅還能騙你們不成?不信你們看!”馬從善假惺惺地從懷裡掏出一張佈告,遞給兩人。
倆小子湊在一起,拿起佈告仔仔細細看了半天,那確實是解除通緝的佈告。
悶頭還是有些疑惑不解,“表舅,為何官府這麼輕易放過我們呢?”
“當然是我給你們打點好了,哎呀,為了你們的事,表舅可沒少花銀子,以後你們可得好好報答報答我!”
“哦,哦,是,是,一定!”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支支吾吾道。
“好了,不說了!”馬從善故作大度地一揮手,“今晚我請客,去醉春院好好玩玩,慶祝一番,你們看怎麼樣?”
這倆小子本就是貪淫好色之徒,這些日子在房間裡憋得心猿意馬,早就想出去眠花宿柳了,一聽說要逛窯子,正中下懷,當即什麼疑慮都拋諸腦後,屁顛屁顛就答應了。
當天晚上二更天,三個人興沖沖來到了醉春院,一進妓院,悶頭和柺子六便滿嘴淫詞浪語,醜態百出,急不可耐地跟著老鴇去挑姑娘。
馬從善見兩人進去了,叫來幾個隨從,低聲耳語了幾句,佈置好一切,就隨便挑了個空位,坐等看戲。
半個時辰後,悶頭在房中激戰正酣,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高叫:“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阿彌陀佛!施主,老衲戒色這廂有禮了!”
悶頭聞言,氣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破口大罵道:“臭禿驢!跑到老子這來叫喪,快滾!”
屋外很快沒了動靜,悶頭以為和尚走了,又回來接著辦事。
哪知只過了片刻,咔嚓一聲,那和尚竟然破門而入,徑直走到了他的床前。
“啊!”妓女尖叫著,衣衫不整地跑出房門。
悶頭措手不及,“哎!死禿驢!你要幹什麼?”他在床上連滾帶爬,隨手抓起一個枕頭,照著和尚的腦袋就撇了過去。
和尚一扭頭,躲開了,雙手合十,作揖道:“阿彌陀佛,施主誤會了,適才老衲途經此地,但見祥雲密佈,紫氣升騰,一道霞光直衝天外,想必定有貴人在此,一時喜而忘形,故而才不揣冒昧,特地前來與貴人一會。老衲這裡有一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便贈與貴人,日後貴人多多研讀,定會飛黃騰達,財源廣進哪!”說罷,取出一本小黃冊子放在悶頭床上。
悶頭哪裡能聽得進去,趁著和尚說話間,七手八腳提上褲子,“他孃的,老禿瓢,壞了爺的好事!我打死你!”飛起一腳,踢向和尚的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