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不斷,進來的電話也數不勝數。
司燁霖的,二萬的,刑南藝的。
刑燁堂想把手機關機。
司燁霖發來了訊息:「你怎麼沒在家?」
刑燁堂眉心猛地一跳。
司燁霖問這個,代表再不回復,司燁霖就要開始查他在哪了。
他握著手機的手鬆松握握。
起身去廚房,環胸看阮竹背影許久,開口:「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淺淺的呼吸了一瞬,啟唇:「你……」
刑燁堂說:「你現在對婚姻是什麼看法?」
阮竹從前和刑燁堂說過。
她想要的婚姻是有彼此的空間,不要過多交融,也不要太交匯。
刑燁堂輕咬了瞬唇,「還……」
阮竹背對刑燁堂:「婚姻不好。」
阮竹垂眸想接著切菜,可握著菜刀的手卻莫名的不停哆嗦。
她淺淺的呼吸了口氣。
控制著手不抖,低聲說:「婚姻是墳墓,不管是再恩愛的情侶,走進婚姻後,最後的結局,一定是寥寥。」
阮竹說:「咱倆就是最好的例子。」
阮竹以前想過。
只要能跟在刑燁堂身後,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不管倆人是什麼關係,朋友也好,別的也罷。
只要有機會能光明正大的和刑燁堂說說話。
瞧他笑起來像是太陽都遜色了幾分的笑,就真的足夠了。
可是當聽到梅蘭德說刑燁堂要和對方結婚的時候,突兀的,就有點受不了了。
刑燁堂和阮竹離婚,去和梅蘭德在一起時,好像是因為知道這個結局她沒能力改變。
心裡難受,卻還好。
畢竟看著刑燁堂喜歡梅蘭德那麼多年。
他能和她在一起,阮竹願意替他高興。
可突然就這麼換了一個人,刑燁堂還和她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要再婚了,有點受不了了。
因為……憑什麼?
對方是刑燁堂喜歡了多年的梅蘭德就罷了。
她和梅蘭德在刑燁堂心裡的地位本就沒有可比性。
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憑什麼?
她憑什麼讓刑燁堂以後日日給她做飯。
黏黏糊糊的抱著她蹭來蹭去,膩膩歪歪的親她,纏著她。
如果她可以。
她阮竹,為什麼不行?刑燁堂為什麼不能喜歡上她?
阮竹淺淺的深吸了口氣。
卻怎麼都按不下心口的鬱氣,把菜刀放下。
手抬起扒了瞬發,回頭和刑燁堂對視:「這世上的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話說的有點惡毒了,但阮竹偏就要這麼說。
「長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是好東西,因為只憑她漂亮的皮囊,就能輕易擁有別人所沒有的,不管你付出多少,都不可能讓她蠢蠢欲動的心安靜下來,一輩子只看你一個人。」
阮竹話一直都很少,現在卻喋喋不休了,而且是變了一副嘴臉喋喋不休。
臉上沒了之前的安靜和乖巧。
眼神陰鬱,口吻惡毒涼薄的說現在的世道,說女人只要長得漂亮,能擁有多少。
說未來漫漫幾十年,她不可能收心只守著一個男人,也不會甘心只守著一個男人。
說結婚是浪費青春,也是浪費時間,更是浪費感情。
阮竹說:「婚姻不是個好東西。」
刑燁堂抿了抿突然乾澀的唇,「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不是。
阮竹的真實想法是,結婚其實挺好的,因為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