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慢吞吞的環住身子,蹲下了。
刑南藝頓了幾秒,扒了扒發,半響後蹲下啞聲道:「過來。」
司意涵沒說話。
垂著濕漉漉的腦袋,凌亂的低馬尾,抱著自己一聲不吭。
刑南藝嘗試朝她靠近。
白到發光的司意涵朝後退。
刑南藝頓了足,「你……你別這樣行嗎?」
司意涵沒說話。
刑南藝啞聲說:「你可以不喜歡我,你也可以不理我,丟了我送你的東西,但你不能……」
「但你不能這麼氣我。」刑南藝臉扭曲了,「之前我們倆的事有很多誤會,我對梅拉沒有感情,我之所以對你說我愛她,是因為……」
司意涵打斷:「不要和我說。」
司意涵抱著膝蓋蹲著,聲音低低的,「和我沒關係。」
刑南藝在司意涵一直說沒關係的時候勸慰自己。
這丫頭生病了,不和她一般見識。
在司意涵親手算計他被關起來,也在勸自己。
到現在……
刑南藝說:「憑什麼跟你沒關係?」
司意涵沒說話。
刑南藝冷笑,「你他媽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就不能靠近別的男人半步!不能讓別的男人碰半下。」
司意涵掀眼皮:「我不是……」
話音落地。
刑南藝扯了浴巾罩住她,打橫把她抱出去丟在床上。
在司意涵連滾帶爬想跑的時候,拽住了她的腳踝。
只是拽住,刑南藝就鬆了手。
因為司意涵的這隻腳踝上還有骨折留下的斑斑淤青。
刑南藝從前像是魔怔了,死死的揪著和簡瑤的過去不願意放手。
後來再也不願在原地再摔倒一次,所以很少會再回想從前。
可這瞬間。
腦中突兀的就閃過了從前。
司意涵小時候膽子很小,沉默寡言。
但長大後很活潑開朗,嘴巴也像是開了的殼。
叭叭叭的,總是說個不停。
像是從前經受過的苦難,在她心裡從未劃下半點痕跡,更是絕口不提,有種沒心沒肺的傻。
久而久之。
司意涵不提,刑南藝就把那些深埋進了心裡。
這一秒。
因為這個腳踝帶出的司意涵為他,或者是因為他受過的苦在眼前像是雪花般飛過。
刑南藝看著裹著浴巾,已經跑到牆角的司意涵。
伸出的手垂下,半響後坐在床邊,手抬起,捂住了臉。
司意涵濕漉漉的站著,看了刑南藝很大一會,赤腳走近,在他身邊蹲下,「你怎麼了?」
刑南藝捂著臉喃喃:「我怎麼樣,你還在乎嗎?」
司意涵沒說話。
「我在你面前被人拿槍抵出去,你不關心我會不會被槍斃,也不關心我會不會被打,甚至都不多看我兩眼。」刑南藝手垂下,赤紅著眼和她對視:「你有點過了吧。」
司意涵還是沒說話。
刑南藝舔舔唇,「是,和我給你帶來的傷害比,你對我的這點絕情什麼都不是,你也該對我絕情,你現在做的一點都不過,但……」
刑南藝眼淚湧出眼眶,「但我還是受不了。」
司意涵看刑南藝為簡瑤哭過很多次。
為她,只有一次,還淺薄的像是她的錯覺。
這一秒,錯覺不是錯覺了。
刑南藝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砸落在地。
刑南藝說:「我真的受不了你讓別人碰你,司意涵,你還不如現在就拿把刀捅死我!」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