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你妻的原因,報告上我說的清清楚楚,是她先來欺我妻,這個罪,還讓她活著,已經是對我妻子的不負責任。」
「至於計較這說……」司燁霖轉身抬腳朝他近了一步,額首道:「你敢和我計較嗎?」
司燁霖之所以從小對誰都和善。
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沉著臉時,說話不免會帶嗆。
現在的社會沒人是好欺負的。
一句話不對,保不齊會嗆起來,多費無數口舌。
溫和點就不一樣了。
凡事兩三句到此為止,給了對方體面,也省了自己的麻煩。
他本來也該這麼說話。
尤其是喬家本就有過節。
卻怎麼都忍不住。
尤其是文棠在來的路上問他為什麼那麼對邁克說話,還說他該接那個專案。
她說的很直接。
說他上次中斷研究已經會在檔案上留黑。
現在該做的是去彌補,不該得罪邁克,也不該得罪喬家。
司燁霖這大半個月一直在家裡陪著文棠。
他感覺自己很享受這種老婆孩子的日子。
還因為這些,腦中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他感覺文棠也是喜歡自己陪著她的。
否則不會動輒甜甜的和他撒嬌,還縮在他懷裡呼呼大睡。
甚至經常主動讓司燁霖抱抱她。
可文棠回來的這十幾分鐘路上,臉上哪有半點捨不得的樣子。
全是恨不得他現在就走。
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的履歷,為了他的前途。
卻完全沒想過現在距離她生產不足三個月。
她需要他。
準確來說,只要是個孕婦,在這種時候,都會需要丈夫在身邊。
這算什麼啊。
司燁霖惱紅了眼睛,遷怒喬家家主:「你根本就不敢動我!」
他擲地有聲的半點不給他面子:「你每年分紅養你那些女人和私生子的錢全部都是我掙的。」
「我心裡有數,你心裡更該有數!」
司燁霖摔門回家。
不過一步,看到了院子裡背手站著的文棠。
文棠沉了臉,明顯動了氣。
司燁霖閉閉眼再睜開,不想和她爭吵,「你還有幾個月就要生……」
「這也不是你和喬家家主對著幹的理由。」
司燁霖和喬家家主說的話,文棠全部都聽見了。
她深吸口氣,卻還是沒忍住,惱了,「你不能這樣,你現在該做的是進研究所,接專案,把你之前中斷研究惹下的禍給彌補了。」
文棠從前只以為司燁霖是少年天才,才走到現在這個位子。
在研究園區待了這麼久才發現。
這世上沒有一條陽光大道的路是好走的。
司燁霖少年離家,走到現在的高位,是靠他的努力得來的。
文棠甚至聽司燁霖的師母說。
司燁霖十八歲那年,實驗室裡的實習生弄錯了試劑,導致實驗爆炸。
司燁霖差一點點就要死在裡面。
他卻面不改色,極快的調整了彌補方案。
像是絲毫不在乎那場爆炸會要了他的命。
可在文棠心裡,司燁霖怎麼能不怕。
就像他自己告訴他老師那般。
他家裡有恩愛的父母和伯伯伯母,有孝順優秀的弟弟。
家雖然只是他偶爾的歸途。
但他那麼負責任的人怎麼可能捨得自己的家人為自己流眼淚。
只能是為了前途。
司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