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說實話:「您也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牽掛和唯一的親人了。」
司燁霖像是不服,手揮舞著咿呀一聲。
司意涵親了他一口,對刑南藝笑:「還有他。」
刑南藝在司意涵要餵孩子的時候出去了。
蹲在地上看滿是星光的天空,微微眯了眼,境外的船,真的要到了。
隔天一早刑南藝做了飯走了。
司意涵把孩子哄睡著,找出筆記本開始畫雪城周邊的線路圖。
刑南藝昨晚和她說的不少。
翔哥的船是黑船,進不了公海,停靠站在境外。
供貨方那邊應該不止有翔哥的人,還有境外的人。
翔哥那邊的人只要借到船,一定會回來把港口拿下,做第二個翔哥,所以他和費老的一戰必不可少。
翔哥的人和雪城的人排外是天性。
但境外的不是,誰給的利益多,他們就會和誰合作。
相比較於語言難辨的雪城人,全英文其實更有話語權。
更不要提刑南藝從翔哥原來的住所找到了一個地下室。
裡面有五箱黃金。
這些是刑南藝和境外人談判的關鍵。
但談判的前提是,雪城費老和翔哥的人要全部消失。
司意涵手微頓,心裡隱約的漫出了不安。
他說船那他安排了一個小孩盯著,電工也全是他的人,他有把握在拆船完成之前不被費老發現。
可那天醫院裡的人都是費老的。
刑南藝傷了那麼多人,費老會不會對他做什麼。
還有,他們真的能坐船離開雪城嗎?
司意涵起身把簡瑤從前織的羊毛圍巾扒出來握在手裡。
細細想刑南藝的說法。
拿戰後收集的槍枝和黃金,以及整座雪城作為交換,從境外七十二座城的邊塞城離開。
司意涵感覺是可行的。
陸少卿手裡有她境外全部國家的石油權。
就算他下了封殺令,天高皇帝遠,只要籌碼足夠多,他們可以離開。
前提是……
這場仗中,刑南藝是平安的。
司意涵小心的把圍巾收起來,回床邊坐著等刑南藝。
等到天色漸暗後換上衣服走出去。
不清楚刑南藝什麼時候回來。
但還是怕挨罵。
回去把輪椅抬起來,一瘸一拐的搬到家旁邊,抱著獵槍坐上去等待。
等到天色不過徹底黑下來。
刑南藝回來了。
司意涵驚訝了一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秒,確定好好的,站起身對他揮手。
明顯看到遠處刑南藝頓了足,像是在發愣。
司意涵到底是不敢太猖狂的下去跑過去,重新坐在輪椅上,對遠處的刑南藝大力揮手:「刑哥。」
刑南藝重新邁開步子走近,低頭看了她好大會,伸出手把她壓住眉眼的帽子往上抬了抬。
「等多久了?」
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這麼神奇,滿腦子的憂愁和忐忑,在看到刑南藝的這瞬間,全都煙消雲散。
刑南藝是她的神,從年幼到如今,從未變過。
跟在他身邊,輸也好,贏也罷,只要他活著,司意涵從不缺安全感。
看刑南藝沒怎麼兇,很乖的說:「不到半個小時。」
刑南藝轉身推著她回去,看到家的七八步雪路上沒有輪椅的痕跡,語氣不冷不熱:「欠揍。」
這是看出她把輪椅搬過來了,司意涵閉嘴耷拉了肩膀,從上往下看,多了點可憐巴巴的味道。
刑南藝無意識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