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略羞澀:「我……我才十三。」
「脫。」
昨天他救了一個年歲和他差不多的人,被壓在突然崩塌的樓板下,那孩子轉頭就要給他一刀。
刑南藝冷漠的看著他把衣服脫完,確認沒東西放他穿上,槍指著讓他帶路。
這少年叫阿飛。
路上說他本來不敢找人幫忙,但昨天見到他救人了,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見到人救人。
刑南藝沒搭理,跟著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餐廳。
說是餐廳,從外面看更像是一家大型的倉庫。
阿飛從半漏的門裡鑽進去:「這裡是白老大的大本營,也是這些天被翻的最厲害的,但只有我知道,白老大地下有個倉庫。」
刑南藝跟著鑽進去,「這麼巧?」
「其實知道的人不少,但和白老大一起打仗,都死光了,我沒去還是因為我媽把我關了起來。」
刑南藝收槍環顧四周。
一片狼藉。除了槍痕就是被翻找的痕跡,卻不難想像,這在沒出事之前是怎樣的繁華。
阿飛帶刑南藝下樓梯,「真不知道白老大怎麼想的,他是混的不錯,但地頭蛇怎麼和翔哥比啊。」
刑南藝頓足:「那個雪城首富,翔哥家裡還有人嗎?」
「老婆孩子啊。」
「他弟弟。」
「他哪來的弟弟?」阿飛莫名其妙:「翔哥沒兄弟,他可多疑了,身邊的小弟壓根就不交心,不然最開始白老大也沒本事把他身邊來找的小弟都打發了。」
刑南藝怔了幾秒:「我說的是電工弟弟。」
「我們這的電工都是老頭子,能做他爸了。」阿飛打量他幾眼:「你不知道正常,你不是我們這地的人,對了,你認識一個啞巴嗎?和你一樣的頭髮一樣的眼睛,四五十歲,臉上有道疤,之前在廚房刷盤子,後來刷盤子加削土豆。」
刑南藝搖頭跟著他走,片刻後再問:「翔哥的老婆有我這種華人嗎?」
「怎麼可能,本地人最排外,翔哥那種人根本不可能娶別地的女人,生出的孩子血統不純正。」
刑南藝垂眸跟他去了地下室。
阿飛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上面的印子都是我夜裡來用鏟子撬的,沒撬動。」
刑南藝示意他退後,盯了厚重的鎖幾秒,耳朵覆上,輕輕轉動鎖柄。
小時候他給司意涵偷過一個魯班鎖。
那是司意涵唯一的玩具,壞了。再想找很難,刑南藝為了哄她的臊眉耷眼,找了把真鎖給她。
後來能送司意涵出刑家,也是因為她見鎖就能開。
也是那會刑南藝確定,司意涵是天之驕女,她的未來該是一片坦蕩,不該留在危險的刑家。
門吱呀一聲開了。
刑南藝端起獵槍,邁進去。
收穫遠比想像中要多。
這裡有個保鮮櫃。
大約是地下單獨供電,保鮮櫃還在正常運轉,裡面有刑南藝一直想找的蔬菜和水果。
刑南藝脫下揹包,把有點壞的蔬菜和水果朝裡面裝,側目,看見阿飛手裡拿著的一大包顆粒藥,還有另外一隻手上拿著個盒裝藥。
阿飛苦了臉:「這是什麼字啊,」
刑南藝把盒裝的拿了過來,啞聲道:「中文。」
這是中文,是司意涵從國內帶來的抗生素,也是埋在石屋外面的同款抗生素,陸氏製藥廠專做。
刑南藝有瞬間的頭暈目眩,不明白為什麼這盒藥會出現在這裡。
反手拽阿飛的衣襟懟在牆上:「你見過司意涵嗎?」
阿飛被他冰冷到殺氣畢現的眼神嚇到了,結結巴巴的:「什麼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