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說了句什麼,唐一珍噗嗤一聲笑了,輕蔑的瞪了刑南藝一眼,彎腰上車。
車輛開走,刑南藝唇角的笑消失的了無蹤跡。
抬腳上車,想把圍巾扯下來扔了,最後沒動,下巴整個埋進圍巾裡。
拎起平板開啟,一眼在一樓落地窗那看到了簡瑤。
穿著那天介紹宴結束後去買的合身裙子。
手抱著膝蓋,坐在一樓落地窗那,眼神盯著窗外,專注又認真。
刑南藝凝眉,她從昨天開始就是這個姿勢,到如今,已經一天半了。
刑南藝喃喃:「你是在……等人?」
刑南藝豁然抬頭看向陳啟明早就消失不見的方向,喃喃:「你是在等誰?」
二萬打斷:「刑哥,我們去哪?」
刑南藝沉默了好大會,視線收回,重新定格在平板裡簡瑤一動不動的背影,「陳啟明在幹什麼?」
「之前在臣啟辦交接手續,截止到今天,已經全部交接結束,臣啟到了唐一珍的名下。」
「聘禮?」
「對。聘禮單子上寫的很清楚,臣啟是陳家給唐一珍的聘禮,永不收回。」
刑南藝嗤笑:「可真行。拿給前妻辦的公司給現任老婆當聘禮。」
二萬沒說話。
刑南藝重新看向平板。
簡瑤還在那坐著,像座……雕塑,不,更像……望夫石。
刑南藝按了按憋悶的心口,腦中電光火石的閃過了簡瑤介紹宴後的撒嬌,喊的哥哥,買的衣服,送禮物用的禮盒,還有看著櫥窗蛋糕亮晶晶喜悅又期待的眼神。
喉嚨無端的乾澀了,刑南藝抿唇:「查介紹宴那天,簡瑤去過的洗手間監控。」
二萬應下:「那我們現在去哪?」
刑南藝在九月的天裡圍著羊毛圍巾,額角熱出了汗,全身卻冷的像是置身在冰窖,整個人都虛弱了,喃喃:「去城南。」
……
簡瑤在別墅一樓落地窗前坐了兩夜三個白天。
飯正常吃,澡正常洗,面膜正常敷,什麼好像都很正常。
唯獨不正常的是……
簡瑤看見遠處開來一輛車,眼睛亮了,脖頸不自覺的高抬。
車開近別墅門口,但是下來的是刑南藝。
簡瑤眼底的光極快的熄滅了。
唯一不正常的是……陳啟明沒來。
簡瑤記得季無絕說的話。
陳啟明如果知道了,會不要命的來救她。
也記得沈眠說的話,只要陳啟明知道了,不管對她有沒有情,都不會放任她被關著。
可現在?簡瑤茫然的想,是什麼意思?
吱呀一聲,大門開啟。
「你在等陳啟明?」
簡瑤看著窗外的殘陽沒說話。
刑南藝在簡瑤身邊坐下,「太陽快下山了。」
簡瑤依舊沒說話,沉默的等待。
「知道臣啟嗎?」刑南藝說:「那是陳啟明為了你創辦的娛樂公司,也是我之所以能進陳氏的原因。」
簡瑤:「說這個幹什麼?」
「臣啟是唐一珍的了。」刑南藝隨意道:「聘禮,陳家公子陳啟明迎娶唐一珍的聘禮,對了,陳啟明做了財產公證,這個公司不納入婚後財產,意思就是說,哪怕若干年後倆人離婚了,臣啟也是唐一珍的,陳啟明把給你創辦的公司拿來娶別的女人了。」
簡瑤看著窗外的腦袋垂了垂,脖頸像是生鏽了,慢吞吞的挪向刑南藝,啞聲道:「你撒謊。」
刑南藝從懷裡掏出煙叼在嘴裡,重重的撮了一口,突然不想看簡瑤的眼神。
噙著煙重新看向落地窗,語氣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