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落地,陳賀道:「家中有事,先失陪,你們忙。」
陳賀轉身走了。
季清莫名道:「這傢伙怎麼了?」
簡瑤僵硬了好大會,對刑南藝笑笑:「我累了,我們回房間休息會好不好?」
刑南藝笑的溫柔:「好啊。」
簡瑤在進房間後回身,眼神陰鷙。
刑南藝背靠門板,從懷裡掏出根煙叼在嘴邊點燃,煙霧繚繞覆蓋了眉眼,懶散道:「好久不見。」
簡瑤:「沈眠一家呢?」
「出海了吧。」
簡瑤:「為什麼電話我打不通?」
「你在問我?」刑南藝的眉眼被飄揚的煙霧遮蓋到看不清,聲音清冷幽遠,「在用這個態度問我?」
簡瑤眼圈頃刻就紅了。
深呼吸很久把鼻腔的酸澀壓下去,問:「你今天搞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刑南藝噙著煙咧嘴一笑,後背靠著門板,下身朝前,很愜意的舒緩了腰身,笑道:「你這三年過得怎麼樣?」
簡瑤微怔。
刑南藝舒緩的下半身靠回,手指取掉唇角的煙,一眨不眨的看著簡瑤說:「我覺得你過得不錯。」
簡瑤沒說話。
刑南藝將菸頭取下丟在地面,手插兜往下垂,身子前躬,朝簡瑤湊近,唇邊的笑消失的無影無蹤,面無表情道:「你覺得我過的怎麼樣?」
第425章 怎麼還不去
面無表情的刑南藝,簡瑤見過很多次。
卻都沒這次這麼發駭,駭到她不自覺的朝後一步。
察覺到刑南藝的目光定格在她退後的一步時,頓住不動了。
刑南藝挑高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在怕我?」
簡瑤握緊手裡的彈簧刀。
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的確怕。
不是源於她自身,是源於她身邊的人,她的軟肋。
沈眠,沈眠的兩個孩子,還有……陳啟明。
簡瑤遲遲沒說話顯然取悅了刑南藝。
刑南藝匪夷所思,譏諷味道十足的說:「就你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竟然會怕我?」
「我不人不鬼,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簡瑤反唇譏諷:「咱倆的事姑且不提,就你從前對刑家三兄弟做下的那些,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刑南藝唇角的笑沒了,盯著簡瑤,悠悠吐話:「我所為,皆是你。」
簡瑤嘲弄的笑了。
刑南藝跟著笑:「你不信?」
簡瑤笑容收斂了,冷道:「別把自己的惡毒和不擇手段推到別人身上。」
「若不是你,我早就不活了。」刑南藝抬起手腕。
手指微動,閃閃發光的手錶垂在指尖,將手腕支起,對著簡瑤:「你看。」
沈眠常年戴著一塊粗口的手錶。
簡瑤無意間看見過,她手腕有一道猙獰的粗糲的刀疤。
刑南藝的腕間也有刀疤,但和沈眠粗糲的不一樣。
是細細的,緊緊挨著的三道,往下深洩。
像是當初用了巨大的力氣,將那一橫道的肉剔除掉。
刑南藝手指摩擦了一瞬,看向簡瑤說:「若不是你,我早就去死了,何至於還孤身一人在這世上受罪。」
刑南藝說:「都是因為你。」
簡瑤:「我不是……」
刑南藝打斷:「怕的話就跪在地上求我,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刑南藝朝前一步:「原諒你的貪婪和無恥。」
「原諒你的性情大變。」
「原諒你忘了我。」
「原諒你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