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眾人頓時瞪大眼睛看了過來,心中皆是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陳秋這一路上有求必應無所不能,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太多了,會不會這一次也……
陳父陳母握住彼此的手,陳母止住眼淚,手心出汗,緊張又期待。
一息,兩息,三息……
夜風輕拂過陳秋俊美的臉龐,髮絲飄揚,微闔雙目緩緩睜開,眸中無喜無悲。
陳父陳母見陳秋有所反應,愈發緊張期待,然而陳秋又緩緩閉眼,再無動靜。
“唉,我們在期待什麼呢?”陳父陳母眼中亮起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陳時與陳青陽死去多年,屍骨無存,縱使秋兒天神下凡,也是不可能將他們復活的。
陳冬失落地低下頭,眼中晶瑩滴落,罕見的沉默不語。
陳夏摸了摸陳冬的頭安慰道:“所以你要好好練武養意,若你出了意外,我們該有多傷心。”
陳冬重重點頭,默默走至藥園旁,深吸一口性情溫和的藥香,匍匐如虎臥,呼吸時而悠長,時而短促。
一圈圈眾人無法感知的無形之光,以陳秋身體為中心,迅速擴散無邊距離。
忽然,陳父、陳夏與陳可兒瞪大眼睛,端坐於亭子中的陳秋身體中站起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那模糊身影一步踏出,於三人目光中化作陳秋模樣。
月光皎皎,璃珠和煦,亭中兩個一模一樣陳秋一坐一站。
端坐者雙目微闔,宛若神像。
站立者雙目半闔,迷濛無神。
站立的陳秋一步踏出,於三人震驚的目光中消失不見。
……
大炎,燕州州城,百花城外。
漫山遍野的花兒有的含苞,有的悄然綻放,於夜色中四散自身香氣。
窸窸窣窣的挖土聲于山野一角響起,一個土坑中不斷有土灰揚起,落於坑邊,已經積起一個土堆。
土堆旁停放一輛顏色暗沉的木質推車,幾張烏黑的破舊麻布蓋在高高壘起的推車上,麻布四角被鐵釘穩穩釘入車身。
夜風習習,掀起麻布一角,隱隱露出一半慘白鐵青的人臉。
兩個一身黑衣,黑巾遮面,手帶羊皮手套的精壯漢子從土坑中跳起,放下鐵鍁,走至推車旁。
二人抽出腰間鐵鉗,麻利地拔出鐵釘,掀開麻布。
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逸散而出,幾具臉色鐵青,身上血肉模糊的屍體整齊地堆壘。
一人拖頭,一人抬腳,快步將一具屍體抬至土坑旁,輕輕丟放下去。
二人抓起鐵鍁一邊埋坑,口中快速且小聲的念著:“超汝孤魂,鬼魅全部,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
其中一人從隨身布袋中抓起一把花種,均勻地撒在埋屍土上,另一人鐵鍁剷起溼土,繼續埋土。
待徹底埋完,二人推動木推車至幾米外,繼續挖坑。
土灰飛揚中,一個埋屍人眼睛不經意間一掃,渾身一僵,狠狠眨眼數次,渾身開始劇烈顫抖。
“嗯?哪來的尿騷味兒?”另一個埋屍人抬起頭,循味兒看向身旁之人,退後一步罵道,“截你爺頭的許老三,你他孃的尿褲子了!”
下一瞬,埋屍人就藉著月光發現了同伴的異常:“許老三,你抖什麼?可別嚇人……”
埋屍人順著同伴的目光看去,瞳孔猛地一縮,撇下鐵鍁跳出土坑,轉身就跑:“娘嘞,鬧鬼啦!”
尿褲子埋屍人這才回神,與同伴一般,連跑帶爬的向百花城方向跑去。
“不要啊!”
兩個埋屍人只覺一股巨大吸力從身後傳來,眨眼間,二人已跪坐在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