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響起,院中草帽黑熊周身金光一閃,化作一隻頭頂破舊草帽的黑犬,跑到牆角,將兩隻前足泡進提前備好的蜂蜜瓦罐裡。
大王說要用蜂蜜醃一醃……
“進來。”
陳秋心念一動,臉上面具隱去,重新在臉上幻化出本來的面容。
“嘎吱。”
木門被輕輕推開,兩個穿著破舊麻衣的瘦小稚童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一男孩兒,一女孩兒。
男孩兒叫狗剩,女孩兒叫小花。
“陳先生好。”
兩稚童虛掩院門,走近一禮,嗅著空氣中勾人饞蟲的肉香,忍不住抿了抿乾裂起皮的嘴唇,口水不自覺分泌。
陳秋手中出現十枚銅板,置於石桌上。
“老規矩,吃了這肉,這十文錢就是你們的了。”
說完,陳秋便不再理會,低頭看書。
小女孩小花扯了扯狗剩的衣角,小聲道:“有了這錢,孃的病是不是就能徹底治好了?”
“嗯!”狗剩用力點頭,眼神渴望的瞄了一眼桌上的銅錢,示意妹妹一起道謝。
“多謝陳先生。”
二人說罷,按照陳先生的教導,於一旁提前備好清水的木盆中,仔仔細細地洗去手上汙垢。
洗乾淨後,兩人站至石桌邊,一起分食肥大厚實的熊掌。
院落一角匍匐的草帽黑犬看著兩稚童,忍不住吞嚥口水。
他們本是它的獵物……
良久,兩個滿手滿嘴油光鋥亮的小童,強撐著吃完瓷盆中最後一點熊掌肉,留下一堆啃得乾乾淨淨的掌骨。
“嗝。”
女孩小花沒忍住打了個飽嗝,眼中是滿滿的滿足與幸福。
吃肉吃飽的感覺真好,吃完一天居然都不餓。
男孩狗剩帶著妹妹去水盆邊清洗乾淨,兩人對認真看書的陳秋熟練一禮,眼眶微微發紅。
像先生這般好的人,除了爹孃,這是他們第一次碰到。
男孩狗剩拿走石桌上十個銅板,在兩個鞋底各藏三枚,在褲襠藏了四枚。
藏好後,才帶著妹妹退出院落,眼底的喜意是怎麼也掩藏不住。
不僅有肉吃,還有了錢。
有了錢,就能買得起藥,孃的病就能全好了。
待爹回家,一定會誇他們懂事的!
兩個小小的身影亦步亦趨往藥鋪方向走去。
街道中,兩個閒散遊街的潑皮看到,眼珠一轉,尾隨了上去。
“樹哥兒,真要這麼做咩?”
“阿西,我們這是做善事,這家男人已經失蹤好幾天咧,多半是歿了。這家就剩一個病殃殃的婦人,肯定養活不起這倆孩子,我們給孩兒換個活命的道兒,是善事!”
“樹哥兒,做完善事了我想吃肉。”
“成成成,賣了咱下館子買肉吃!”
兩個潑皮嚥了咽口水,腳步不由快了幾步。
二人走著走著,神情忽地變得驚恐,卻是口不能言,身體不受控制地拐入陰暗巷道,緩緩化為灰燼。
無人知曉……
小院桃樹桃花含苞待放,散發淡淡清香,有鳥兒落於枝頭,一臉好奇地看著樹下人影。
陳秋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嚇得院落角落用蜂蜜泡腳的草帽黑犬下意識一抖。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無論是什麼樣的世道,普通人都是活得辛苦。”
“信我者,應無病無災,安樂幸福。”
“啊對對對……”院牆角落草帽黑犬連連點頭,卻被陳秋一個眼神看得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