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這裡曾經有重兵把守,陰山大捷以後,東突厥滅亡,形勢和緩,這裡的防禦也鬆懈下來,駐軍漸漸地由原來的兩萬餘人銳減至區區數百人,直到貞觀五年秋的一天。
這天,幾個守城計程車兵閒來無事,正聚在城樓裡擲骰子玩,忽而一個士兵神色慌張地跑進來,“別、別、別玩了,有、有敵情!”
一個當頭兒的聞言,氣得把頭盔往地上一摔,“吳老三,你他孃的是不是皮癢了?上次老子本來贏了一把大的,眼瞅著要回本,你半道插一槓子,跑來說什麼有敵軍進犯,害得老子去看,結果毛都沒有,一回來,三花聚頂愣是變成了一二一,這次你還來誆點老子,你等著,我回頭就把你那張臭嘴給縫上!”
“誒,頭兒,這、這個可不能怪我,是、是你自己點兒背,我、我可跟你說,這、這回可是千、千真萬確,你、你要是不信,拉、拉倒,耽、耽誤了軍情,你、你自己看、看著辦。”
軍頭兒抬眼盯著一本正經的吳老三,將信將疑,“你小子敢跟老子打賭嗎?老子要是去了,沒見著人,老子這次賭輸的錢,全他孃的算你賬上,你敢不?”
吳老三咬著牙發狠道:“有、有什麼不敢,二、二兩銀子給你拍這兒了!”說著,他掏出兩粒碎銀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要、要是有敵軍,你、你得給我二兩。”
旁邊計程車兵懷疑道:“怎麼就二兩,一點誠意都沒有,頭兒,八成又是騙你的!”
哪知軍頭兒震驚不已,“不,沒錯,這就是他的身價,我信!”當即撿起頭盔,趕到城頭,往遠處眺望。
就見賀蘭山腳下煙塵瀰漫,飄擺的旗幟在煙塵中忽隱忽現,大量騎兵漫山遍野席捲而來。
軍頭兒大駭,“薛延陀的軍隊!快通知陳縣令,增兵佈防!”
“是!”一個士兵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他就急急地跑回來,喘著粗氣,“頭兒,陳縣令要我們在此堅守,他要留下三百人,說是自有妙用!”
“妙用個屁!”軍頭兒破口大罵,“這老畜生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幾個糞蛋!這他孃的就是要開溜!”
“那怎麼辦?頭兒,要不咱們也撤吧!”
吳老三急了,“頭兒!別、別走,二、二兩銀子,你、你還沒給呢!”
“滾!”軍頭兒氣得一蹦多高。
“頭兒,你、你要是這、這個態度,那、那好,有、有個秘密,我、我就不跟你說了!”
“啥秘密?有屁他孃的趕緊放,你要是跟我耍花招,宰了你個兔崽子!”
吳老三一看頭兒真急眼了,“好、好吧,前、前幾天,黃、黃河發水,把西、西邊的城牆給、給沖垮了,現、現在還沒修呢!”
軍頭兒聞言,臉登時綠了,轉過來看看面前的幾個小兵,“沒辦法,誰讓咱們都是吃這碗飯的呢,該著哥幾個今天要壯烈,死也得死在百姓前頭,誰也不能犯慫,列隊,集合!”
“是!”城頭上計程車兵迅速站成一排。
“好,逐個報名!”
“劉老二!”“吳、吳老三!”“趙老四!”“王老五!”“馬小六!”“張小七!”
“帶好弓箭!準備迎敵!”
士兵們迅速散開,跑到各自垛口處準備。
軍頭兒猛然反應過來,“誒?不對呀,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張小七?哎,你等等!你是哪的?”
張小七回頭一笑,“啊,我是老百姓,以前當過兵,上來幫忙的!”
軍頭兒上下打量一遍他,“行,是條漢子!”對其他士兵道:“哥幾個,沒說的,照顧下這兄弟。”
“那、那、那是自然!”
說話間,薛延陀騎兵已然衝到了城下,兩翼一分,擺好了攻擊陣